我和李儼被迅速的塞進了馬車,甚至沒能多看一眼眾人是不是真的如田令孜的幹兒子所說的,大部分人都安全。
還沒有坐穩,馬車就開始疾馳起來,直到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鍾才突然緩慢下來。我試著從車窗往外看,卻發覺這馬車已經從外麵全部封死了,絲毫沒有空隙。看來,李儼從行宮裏出來,讓李昌符和胡雲生撲了個空,這個同州城現在恐怕是已經箍得跟個鐵桶一樣滴水不漏了吧?
怪不得田令孜如此小心謹慎,看著李儼竟然還在裝昏,我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剛才為了他我屢屢涉險,難道他真的沒有一丁點兒的擔心嗎?還是依然高高在上的認為這是我該做的?
一陣氣悶,我忍不住開口對著外麵喊了一聲,“太悶了……”
還沒有等我喊完,車廂門馬上從外打開了,一個太監在車廂口探頭小聲的說道:“還請孟掌櫃仔細照顧李公子,隻要出了同州城一切就都順當了!”
李公子?這稱呼還真是熟悉!“這裏太悶,不透氣!你看,他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萬一出了差錯,你怕是擔不住!”我小心翼翼的透過這個太監的身後往外看去,竟然是朱牆碧瓦,這同州城雖說也算是有點兒規模,但是這樣的建築模式,隻有兩處,一是行宮,二是大興國寺。
我不相信田令孜還敢回到行宮之中,唯一的可能就是帶著李儼躲進大興國寺。
這個太監為難的看了看外麵,似乎是在征求什麼的人的同意,不一會兒就把車廂門下的一塊木板給揭了下來,而車窗始終不願意打開。
從車廂門下那個小口子最多隻能看見個馬屁股,要想多看到點兒東西隻能是趴著換角度去看。我剛打算趴著往外看的時候,李儼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哪有一個大家閨秀像你這樣趴著?也不嫌難看!”
我頭都懶得回,“我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沒有那麼好的命,睡一會兒就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李儼聽出了我心裏的委屈,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就伸手把我給拽了起來,“這裏是大興國寺,你難道沒有聞著檀香的味道麼?”
我吸吸鼻子,看來那天晚上的雨夜裏麵,除了讓我舊傷複發之外帶給我的還有一場重感冒,之前的刀光劍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這個時候被提醒了之後頓時覺得鼻塞頭昏,一陣乏力。
從參加校隊之後,我一直都堅持參加運動,這樣的習慣保持到了參加工作,可是自從到了唐朝,三天兩頭昏迷也就算了,就當做是黃粱牌子附身之後的贈送的異稟吧!那麼感冒又算是怎麼回事兒呢?
李儼霸道的把我抱在懷中,輕聲道:“大興國寺建寺很久了,還在是跑馬場的時候就已經準備了離開的通路,雖然李昌符在這裏經營許久,但是宮闈之中的事情,他並不清楚。田令孜也就是想要借此離開同州。”
我扭過身子來看著李儼,“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那天夜裏不說?非要等著田令孜殺上門來?”本來就已經感冒的我看著一臉戲謔的李儼,忍不住眼眶一紅,眼淚就開始不停的打轉,就連抽鼻子的聲音也變得渾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