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相互拆台,相互鄙夷,甚至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太多了,就連莊嚴的朝堂上,有時都能成為約架的決鬥場所,更別說私下聚會的地方,誰誰誰看誰不順眼,誰又出言譏諷誰,都是易見事,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就別想看見斯文的人。
李義府先是瞧不起玉山書院出言諷刺,現在又直言杜荷那個有自尊心的紈絝不是他對手。別人打臉,自然不能把臉湊上去,請求別人狠狠的打,已經好久沒紈絝作風的杜荷,當時就暴跳如雷了,言語上更是絲毫不落下風:“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跳梁小醜?老子縱橫長安城的時候,你不知道還在那裏瞎轉悠呢。”
杜荷以他資深紈絝的作風,直接諷刺李義府不過是個外來的小醜,長安城這地方,他終究是混不下去的。當然,杜荷挑起了事端,他那一幫子,從小玩到大的好友,諸如長孫衝、程處默,一類的狐朋也跳出來呐喊助威,言語中,傻逼,裝}逼,秀逗了,去年買了個表,常而見之,都是從陳華哪兒學來的罵人陋習。
幾乎一時間,就跳出來五六個人罵李義府,團結的小紈絝,終於凝聚了力量一致對外了。
長安城,終究是這群小霸王二世祖的地盤,李義府是誰?不過是一個蜀中來的頗有點才氣的人,長安城不缺才子,缺的是一個人打拚需要的家族人脈。這群小霸王的背後,至少都有加上了某某開國公、侯的名頭扛著,換句話說,隻有他們欺負別人,別人欺負不到他們。
李義府隻是針對杜荷,沒想到引來了一幹莫名其妙的敵人。他一張嘴巴,當然說不過去五六張嘴巴,當下放了句狠話:“你們若是寫詩能勝過某,某也無話可說,卻是群起舌戰,喋喋如老婦人,可笑,可歎。某家甘拜下風。”
罵不過,底氣還是要做足,李義府就擺明了說,別動不動就一群人上來罵架欺負人,他都擺好架勢了,大家以文論輸贏,寫詩啊,今天反正是詩會,寫詩罵死我啊,不過以這群大抵不學無術的紈絝,肯定比不上寒窗苦讀潛心專研詩文的李義府。他這是以自己的長處,致命地攻擊敵人。
李義府這招刁鑽的製敵方式,的確是堵住了杜荷一類人的眾口。
“蘇三,寫首詩出來,玩死他。”杜荷把剛才沒參與罵架的蘇三推出來當箭矢。說好了,大家是兄弟,玉山的時候還拜過把子,兄弟有難,總該挺身而出吧。
麵相白淨,有點斯文,有點靦腆,還是一個青澀少年的蘇三膽怯地附在杜荷耳邊說了一句:“杜老二,我,估計,是,估計,寫不過那家夥。他可是和許敬宗齊名的蜀中第一才子,寫詩,那肯定是極其厲害的。”
“沒用的家夥,孬種。”杜荷白眼蘇三。難道就這樣,被對方一句話拍死麼?
顯然,是不能就這麼完敗。
如今,可是所有人都看著這裏,灰溜溜地認輸,丟大麵子的事,寧可不要命,也不能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