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到端午節呢,長安城的貴族就舉家搬來了玉山,玉山書院一下子可熱鬧了,雞飛狗跳,完全沒有隱居於嶺的神仙府邸氣息,反倒是成了世俗中門庭若市的酒樓。
眼不見為盡,眼不見為盡啊。
程丹陽老先生一個人躲在自己屋子裏,他是不喜歡湊熱鬧的人,而且外麵的那些動輒就是開國當頭的牛叉人物,老先生似乎天生就排斥,不過他也沒虧待自己,裝了好幾壇老白幹,把兩桶啤酒搬進他自己的房子關門隔世,一個人自娛自樂自己的小天地。
其實陳華挺羨慕程老先生的直率,不喜歡就不會故作勉強。他自己可就頭痛了,忙著應付各個老妖精,玉山上能吃的能喝的,都被那群人自個兒找了出來,這群吃貨啊,看來他們是打算把玉山洗劫一空了。
玉山已經人滿為患,連夜晚都是喧囂如晝,不可否認,貴族階級都是享樂的代表,麻將聲,歌舞聲,響徹玉山,成桶的啤酒被他們搬出來當水一樣飲用,一群群的山羊被放血剝皮架在炭火上燒烤供他們食用,他們完全把玉山這片美麗的地方,當成休閑的農家樂,談笑誇張,完全不顧忌玉山書院主人的感受,頗有喧賓奪主的氣勢。
“老爹,我想回長安城的侯府住兩天,鈴鐺姐也隨我一起去。”在經過一宿被吵鬧聲音無法入睡的二丫,睡眼惺忪地在陳華麵前牢騷兩句。
“你走了,那些豬和羊誰來放?難道就等它們圈在玉山,好被人晚上拉出來烤了吃了。”說實話,陳華自己都睡不著,昨晚還是猛灌了幾杯老白幹醉意上來,才不管外麵天塌了任他們鬧去。
二丫嘟著嘴,眼睛紅紅的:“那他們好久走啊,難道一輩子賴在這兒不成。”
他們肯定住不了幾天,陳華想象的比較美好,道:“估計兩三天吧。”
就像有人踩著了她的尾巴,二丫哎呀不情願地說道:“真想現在就把他們趕走。一群就知道蹭吃蹭喝的家夥,我要是老爹你,統統拿棒子趕走一個不留,哦,是不留那些看起來匪裏匪氣的家夥,程妖精和尉遲老頭,那是絕對可以趕走的,像虞爺爺,歐陽爺爺,這樣不打攪別人的,應該留下來多住幾天,因為他們來的時候,給我帶來好吃的甜點。。”
二丫的腦袋裏已經有偏見了,自是看不順眼那些以前拿刀砍殺的老將。小孩子的腦袋裏沒有善惡,有的隻是對誰的好感要多一點。
小小年紀,可不能讓二丫心裏有這種殘缺的眼光看別人,陳華糾正道:“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做到地主之誼聽見沒有?”
二丫聽的似懂非懂,待客之道什麼的,她可不會,沒端板凳坐在玉山門前攔路就算成長了,現在還要她習慣眼睛裏裝沙子,小丫頭一萬個不願意,鬼精鬼精地眨著眼,不知道打了什麼算盤。不過,她叫上了程鈴鐺,知女莫若父,陳華大致猜得出,二丫肯定又要弄啥惡作劇了,倒黴的可是那些二丫討厭地老家夥們。
陳華無力管教,好在,這種被打擾的日子,也不是要伴隨一輩子,今天就是端午節了,蹴鞠比賽也將召開,應該是比較忙碌的一天,也就不去管二丫鬧小情緒,該陳華自己負責的事,他依舊要挑起大梁。就好比,管好這群人的夥食,等會兒老李也要親臨玉山,迎接的場麵肯定是千人相迎滿足老李的好大喜功,然後就是查看蹴鞠比賽的場地,玉山書院的學生們是否已經安排好了。
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先去書院做飯的灶膛逛了一圈,營養早餐已經做好,隨時可以拿出來供應。既然別人打著看球賽的名頭,暗中也是體驗玉山書院的生活,在外人麵前,玉山書院的門麵還是要立起來的,營養早餐,是玉山書院專門為這些外來者準備的早飯,牛奶、雞蛋、專門烘烤的麵包,這些在外麵根本就沒聽說過,應該說是極不錯,而且陳華自己也自豪,這些東西拿出來招待客人,他們大抵是會愛上的吧。
西苑現在已經住滿了人,昨晚就是這群人徹夜狂歡打攪了玉山原住人氏的休息,不過現在倒是安靜了,大抵那群瘋子估計也累了正在睡大覺吧。
在廚房哪兒陳華順了一個麵包邊走邊啃,麵包吃完了,拍拍手就在一片空曠的地麵晨練,蘇勖也在,大抵和陳華打了照麵,兩人就開始左右畫圓,這套陳氏太極被程丹陽老爺子冠名養生拳法,並且稱讚陳華家學淵源居然能有這麼一套適合青中老各類人鍛煉身體的拳法,世人之福蔭啊,於是有了程老宣傳,書院的人都會,而且每天清晨都會來這兒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