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寺的佛殿中,金德曼虔誠地肅立合掌,對著麵前的佛像,恭敬禮拜。木魚每敲響一聲,金德曼就彎腰跪拜,她就像許多來黃龍寺的婦人,給自己遠征的丈夫求福,祈禱他平安歸來。
敲木魚的老僧,在眾多拜佛的香客中,唯獨對金德曼頗有好感。他覺得,這香客,來到大殿時,似乎和周圍的普通香客不一樣,她身上就像布著佛光,受到佛祖的保佑,她雖然穿著樸素,尋常百姓模樣,但絲毫掩飾不住身上的高貴。
這是一個有靈氣的孩子,受上天眷顧,受佛祖保佑的人。
出家人,對自己的感官很看重,所以,敲木魚的老僧一眼就認定了,要麼金德曼是貴人,要麼,她以後一定能成為大貴之人。
“不知道姑娘拜佛所求何事?”黃龍寺的老僧,說的是新羅語,不過,作者規定了,所有的語言,都必須是漢文字。
金德曼淡淡一笑,她什麼事都不求。隻是想單純地,和周圍那些香客一樣拜佛。她甚至,眼光偶爾看著大殿外,竟然有些期待著,那個人能夠到來,然後,兩人相約去黃龍寺後山看楓葉。
畢竟,現在都已經是初秋了,黃龍寺後山的楓葉,是不錯的景致。
也不知道,那兩個侏儒刺客被他怎麼樣了,剛才陳華瞬間解決二人的戰鬥,依舊在金德曼這個目擊者的腦海裏回蕩。這個唐朝人,隱藏的太深,書生模樣,動輒能殺人,這才是他最恐怖之處。
金德曼入神的時候,那個木魚老僧,又在金德曼的耳邊嘮叨起來:“老衲觀姑娘麵容,正是與佛有緣之人,而且姑娘有一個向佛之心,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當一名黃龍寺的外室弟子?如果姑娘,不嫌棄,老衲,可以收你為徒?”
木魚老僧慈愛地笑著,如果普通人,要是聽見黃龍祖師這樣一句話,肯定是立刻跪下來磕頭拜謝。畢竟,在黃龍寺中,黃龍祖師,就是高僧的代表,他能夠渡人劫難,他就是活菩薩。
敲木魚的黃龍祖師,在看著這個大殿內與眾不同的香客金德曼。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的聲名,但女孩子,畢竟都有向佛之心,或許,會被自己慈愛的麵容打動呢。
黃龍祖師有些自戀地想著。突然,他看見,麵前的金德曼麵色一喜,他還以為是要答應做自己的弟子。哪知道,卻見金德曼有些歡快地將她的笑容,送給了,才走進大殿的那個人。
“回來了?”看見陳華也來到這兒,金德曼笑著問道:“那我們去後山吧。”
“你拜完佛了?”陳華不信佛,權當是陪著金德曼來。
金德曼點頭,和陳華一起,準備離開大殿。
“哎,等等,姑娘,老衲說,收你為徒呢?你還沒答應啊?”黃龍祖師非常的氣氛,看好的一個弟子,居然怎麼就不答應他呢。這麼好的女弟子,以後上那兒找去。
黃龍祖師不顧形象地離開了自己坐的蒲團,手中敲木魚的棒子也被他丟在一旁,攏著袈裟,就想要追上金德曼,可不能讓這個有靈氣的女弟子跑了。哪怕是他黃龍真人不要自己的老臉,今天,說什麼,都要強行收下這個弟子。
大殿中的香客,都被這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的舉動嚇住了。甚至有不少香客,狐疑地看著黃龍祖師,好像聽說祖師要收徒弟?這可是一件大事兒啊。
金德曼和陳華,正準備離開大殿的時候,黃龍祖師追上了兩人。
“姑娘,我是黃龍祖師啊,黃龍寺的高僧,連現在的主持,妙善真人,都還叫我一聲師叔祖呢。我老人家肯收你我徒,是受到佛祖的指引,就在剛在,你拜佛的時候,佛祖就給了老衲提示了。”
黃龍祖師,臉皮極厚地在金德曼後麵,打著佛祖的招牌不要臉。他想成功地用佛祖的名義,讓所有的眾生都就範。
金德曼本來是已經把這人說的每一句話,都過濾掉了。不過,現在又見這個矮小的老頭,居然如此的死皮賴臉,金德曼那就再也不能將他忽視掉了。
“聽好了,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想當你的弟子。”
金德曼這一句,用上了她麵對新羅朝臣時候的淩厲風格。一句話說出來,黃龍祖師都覺得,怎麼先前看著滿身都是靈光彩照的好弟子人選,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凶神惡煞地惡靈。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如此可愛的姑娘,怎麼是惡靈呢。
黃龍祖師,完全沒看見金德曼臉上那已經不耐煩的神色,道:“姑娘不做老衲的弟子也行,不過,老衲有個提議,姑娘,可否以後,多來一來黃龍寺,陪我說會兒話,不知怎麼的,看見姑娘,老衲就覺得歡喜。既然姑娘不願做我的弟子,那我們做朋友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