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吃著熱騰騰的火鍋,在喝上兩碗米酒,小子日,過的倒也舒坦。不過,這僅限於,身份地位比較高貴的貴族,才能夠享有特權,至於那些身份低微的人,則是沒這麼多講究生活之處。
酒足飯飽之後,李績那老頭,嘖嘖感慨,意猶未盡的樣子,這老頭的食量驚人,一頓飯,幾乎要吃下幾斤肉,也非常海量,陳華燒好的米酒,大半都被他喝光了。
“賢侄啊,剛才,高麗的皇宮,給老夫發來邀請的公函,盛情老夫過幾天去參加他們高麗的冬獵大會。老夫尋思著,你反正無事,倒不如,陪著老夫去參加這個“鴻門宴”,如何?老夫倒是想,這高麗,突然邀請老夫參加他們的冬獵,難不成,是要試探一下,老夫還能否挽起強弓?“
喝完酒之後,李績就叨叨著給陳華說了些話,陳華大抵也聽了進去,高麗皇宮,邀請李績這個大唐的大元帥,參加所謂的冬獵,這因該是貴族間的活動了,在長安城,每年仲冬季節,都會舉行的比較濃重的田獵,並且,將這所謂的田獵,作為國家衡量貴族子弟,是否能征善戰的重要的活動被納入成年禮之中,每一個年滿十六周歲的男子,都要親自狩獵一頭動物,而且,根據獵物的體型,來判斷一個人的優秀。李唐本來就是馬背上奪下的江山,後代子弟習武的眾多,延續馬背上的傳統是必然的。
大冷天,還有興趣出去打獵,不被外麵的風雪凍死就算不錯了,陳華可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李叔好意,小子就不去了,再說,小子對打獵沒什麼興趣,去了也隻能是陪太子讀書。”上輩子,在盜帥門那個深山門派中,打獵是尋常的事兒,老虎、豹子,熊瞎子,啥樣的東西,都打過,在陳華的眼裏,沒有所謂的保護動物,隻有愛打不打的心情。換句話說,就是打厭煩了,都不願意打了。
蘇定方要鎮守大營,其他的副將,李績又不願地帶著他們,想來也隻有陳華陪他一遭去參加高麗的冬獵大會。“你小子真的不去?”李績追問,大有逼迫的言下之意。
陳華偷偷打量了李績關公一樣的紅臉:“不是小侄不去,而是小侄的身體,實在禁不起這遼東的風寒侵體。”連忙勸李績這老頭喝酒,不然他要死抓著自己跟著他去吹風。
“哎,你不去,那就隻有老夫這風燭殘年之人,去麵對虎狼之群的高麗,聽說,高麗為了此次的冬獵,出動了近千人的隊伍,而且其中還有所謂的高麗第一勇士,老夫一個人單槍匹馬前去赴約,弄不好,要在那群年輕人的麵前丟麵子了。”李績喃喃自歎,這老頭,算是抓準了陳華的軟肋,陳華不怕你死纏爛打,就怕你打悲情牌。他就是因為,受不了老李的悲情牌,才會自主選擇來到遼東這塊地兒的。
“賢侄可以不打獵,但可觀獵,權當陪老夫如何,觀獵的人,可以自由坐在野外的帳篷裏,烤著炭火,等著打獵歸來的人送來獵物。老夫孤軍奮戰,賢侄後背觀望,難道也不可?”李績繼續聲嘶力竭,勢必要將陳華這個躲在帳篷裏不出門的家夥,給拐帶走陪他打獵。
陳華略作思考,淡淡道:“隻觀獵,不打獵,會不會被人笑話?李叔不會是在坑我吧?雖然小子,從來沒參加過所謂的冬獵,可,小子還是知道,大多數以武為尊的國家,年輕人肯定是去狩獵的,哪有觀獵的出現?”
李績掩飾的很好,拍著胸脯保證,道:“賢侄有所擔心,也是多餘的,那麼多人,肯定不能全都出獵,觀獵還是許多的,一些家屬女眷或者嬪妃公主,也在觀獵當中。”說道這裏,李績狡詐一笑,顯然是想以此美人計來誘惑他。
不過陳華何許人也,自然不能被美色所撼。
“李叔這樣說,我就更不能去了。小侄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軍營的帳篷不錯,李叔打到了獵物,記得扛回來,我們煮火鍋吃了。”
李績翻了翻白眼,很顯然,硬的不行,軟的不行,美人計,悲情牌都不行。他也不打算問了,不去就算了,大不了,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去平壤城。
哼哼了兩聲,李績不打算在陳華這兒久待。搖著醉醺醺的身子,擋住帳篷大門的簾子,卷著外麵吹進來的風雪,大步邁出,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幾日之後,天上的風雪,就像突然接到停止的命令,雪不下,風不刮,天空中,居然出現了一輪冬日的太陽,就像一團沒有絲毫溫度的火焰,照在頭頂上,看幾眼,渾身都覺得冷極了。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大地,不管是遠山,還是近水,都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綠色,寒鴉駐足在掛滿冰雕的枝頭嘎嘎叫著,這樣的時節,正是一個外出狩獵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