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忽然清涼散開,回神,對視他認真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為我傷口上藥,不懂,他眸中複雜的情緒代表何意。
眸光轉向鏡子,精致漂亮的發髻,簡單卻奇異地與我相襯,愈發甜蜜可人,詫異地撫著固定的發式:“太神奇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癡迷地摩挲著我的發,喃喃:“真是漂亮,難以想象,竟然如此相似的觸感。”
“啥?”
細碎的吻落入一縷發上,陰影掩去了他的表情:“做我的娃娃吧。”黑沉的眼中隻餘我的殘影,溫柔得不可思議。
心,開始不規則的跳動,眼前這個暴戾凶狠的少年是在向我祈求一個承諾嗎?
或者僅僅是一個什麼?
倏然,有一股惡寒自胸口開始蔓延,指尖逐漸開始泛冷,彼此無意相撞竟都感覺著了那蝕心的冰寒,每個毛孔都迅速收縮,雙手抱住身體,卻又無緣平添些許恐慌,冰涼的小珠子,從額際蔓延開來,一滴滴侵腐著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娃娃?”他斂神,雙手製住我的雙肩,“娃娃?聽得見我的聲音嗎?”手遲疑著,最終忍不住伸向我的額際,然,卻反射性抽回,“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
緊緊咬住唇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身子不受控地戰栗,臉卻似在發熱,意識消弭,虛弱地勉強微微睜開眼,向他硬扯出一抹趨向虛無的淡笑,唇略啟,卻因為顫抖無法言語:我——我——
“娃娃,你能撐住嗎?要撐住!沒事的,我會救你。相信我!”
身體愈加冰涼,意識在逐漸飄遠:難道,我就這樣完了?不要——
“娃娃!”下一瞬,他把我的身子擁入懷中,嚐試著將自己的體溫傳向我,一手反握住手腕,把脈,眉籠,詫異,“怎麼會這樣?發作了嗎?”神情無措,“不可能,會如此——”
寒意一點點滲入骨髓,好似有千萬根細針折磨著肉體,明明未有風,身體的冷使頭腦愈加清明:死不了的!可是,好痛。
來自外援的體溫開始觸及身體,寒氣一絲絲潰散,朦朧仰首,本能地靠向熱源,無力再笑,伴著溫暖陷入沉眠,睡夢中隱隱有絲笑容掛上唇畔,唇微微張合,吐著沒有聲音的字句:謝謝。
唇間有清涼的觸感,含著淡淡的腥味,潤澤幹涸的喉嚨,寒氣逐漸散盡,渾身依舊酥軟無力,睜開眼。
冽夜倚著牆壁,麵無表情地盯住一處,眼中陰霾一片,殺氣隱現,視線向下,驚詫地望著滿地的鮮紅,濃稠的血自他掌心滲出,緩緩聚積成堆。
“夜?”未複原便又傷害自己?
他回神,漠然地望向我,神色間充斥陰翳,順著我的視線向下瞧,無所謂的將手慢慢舉起,盯著血緩緩流淌,恍惚迷茫。
掙紮著起身,拉下定發的緞帶,拽過他坐下,吃力地包紮,困難地打完最後的結,仰首望他,呆呆愣愣,這個是屬於什麼情況?
一股強烈的無力感,瞬間抽去所以氣力,身子受勢向後仰倒。
身子被輕鬆接住,他對視我須臾,直接半拖著放置於床上,冰涼的說道:“關心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