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川和趙蓉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冬山屯的氣溫驟降到了零下十五度,隻穿著薄羽絨的趙蓉不由抱緊雙臂打起了噴嚏。
“來吧,別感冒了。”王冬川歎息地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搭在了趙蓉的肩膀上,自己倒冷得有些哆嗦,不過也因為神菌在手,他也僅僅是哆嗦,不用擔心感冒。
“我是不會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躺在床上睡大覺了。”趙蓉理所當然的裹緊了肩頭的外套。
“我知道連累了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吧。”王冬川賠禮道歉道。
“一個人情算個屁,你根本不了解冬山屯,在這裏寡婦承認勾搭外來漢子,平靜的日子就算到頭了。”披上了王冬川的外套後,趙蓉身子終於暖和了一些。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如果需要我可以解釋的。”王冬川隻是不想殃及無辜。
“算了,我的麻煩自己解決,這麼多年好壞都自己過來了,才不要依靠你們臭老爺們。”仰望夜空,趙蓉哈出了一口白霜,怨氣似乎也消散在了寒風裏,算是好奇地問道,“喂,你幹抓鬼這行是興趣使然,還是賺錢賊多?”
“抓鬼?話說我是醫生好嗎?”王冬川嘴角抽搐道。
“那種樣子算什麼病?跟中邪了一個樣,你的治療方法和巫婆跳大神也沒什麼區別。說吧,為什麼?”趙蓉追問道。
“為什麼呢?我也說不清楚,肯定不是興趣,那東西太危險誰願意和它們為舞?而且肯定賺不到錢,我自己還要搭進去不少……如果硬要找個理由,大概是治病救人的責任感吧?”王冬川努力尋找著來此的理由。
“得了吧,這個時代,最不值錢的就是責任感了,誰都是人前一套背地一套,活得虛偽卻樂此不疲。當年我那男人發誓愛我一生,結婚沒一年就帶著一家老小全嗝屁了,留下我這寡婦獨活撐起了他們家的破旅館,一幹就是5年,他有個屁的責任感啊?”趙蓉冷笑道。
“但你本可賣掉一切離開這裏,但卻一直支撐這店鋪,難道不是責任感嗎?”王冬川隨口一說,行走的趙蓉卻是停頓在了原地,第一次認真地看著他的臉,看得王冬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王冬川摸著自己的臉。
“不是,隻是五年了……第一次聽見有人覺得我不是貪圖夫家的錢而留下的,有點新鮮。”趙蓉淡淡一笑,轉身繼續向著旅館走去。
一夜喧鬧,人乏體倦,大家本該倒下就睡,睡得天昏地暗口水橫流,可躺在床上的趙蓉老毛病又犯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胸口還壓迫得疼。猶豫再三,穿上了一條綢緞的連體睡裙,趙蓉來到了2b房前。
噠!噠!噠!三聲叩響,門鎖隨即被擰開,屋內的人也睡不著嗎?趙蓉如此想,卻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王冬川就靠坐在門旁,身上蓋著薄毯,手裏卻拿著手術刀。這家夥的架勢是打算就這麼守這門口小心戒備一晚上了,這算哪門子喪心病狂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