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川圍著狼屍忙活了一整夜,幾乎將它身體裏能夠抽取出的每一絲體液榨幹了,巨大的狼皮掛在了院子的架子上,就是昨夜的戰利品,第三天義診前來的患者看著那狼皮都有點慎得慌。
這一天小島津實告假的沒有來幫忙,王冬川隻能一個人接診了,那些前來看病的村民也依舊熱情,還是帶來了大量的土特產當藥費。隻不過,這些爹爹婆婆看王冬川的眼神不對,說話的調調也不對了。
“你說王大夫多好的人啊,年輕有為,長得也帥,要不嬸子給你說個媳婦吧?”
“我二姑三姨的表侄女真的不錯,要不說給你見見?”
“你說王大夫人心腸這麼好,難免招些妖精惦記。”
“嬸子們,別說了,我都聽不到你們的心跳了。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你們就別忙活了。”王冬川戴著聽診器的笑道,麵對大家熱心快腸也隻當成大夥的熱情好客了。
而直到中午,當趙蓉穿著花棉襖,挽著籃子走進診所時,王冬川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冬川,昨天忙什麼呢?一晚上沒回。”趙蓉就像女主人一般隨便,將籃子往桌子上一放,邊問邊將熱菜熱飯擺了出來。
“對不起,一點工作上的事,所以耽誤了。”王冬川不自覺地道歉道。
“別道歉啊,房錢要照收的,不過答應了你的飯菜,還是要請你吃掉的,趁熱,我忙了一上午了。”趙蓉旁若無人的叮囑道。
“呸,臭不要臉的馬蚤娘們,看著就惡心。”一個頭發花白的大媽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罵罵咧咧也沒壓低聲音,大夥都聽得到。
“四姨,罵人也講點衛生成不?就你那三級肺癆要死的病,隨地亂吐痰,是想傳染幾個跟你陪葬不成?”斜靠著桌麵,趙蓉也不是服軟的主,吵起架來,狠勁十足。
“我肺癆也好過你發春啊?畜生發情還知道挑個月份呢,哪比得上你,看見個好男人就來勁。”既然罵開了四姨也不收斂了。
“看見好男人不來勁,難道看見你家那色胚起膩不成?你快點回家跟四叔說一聲,上次偷我的女乃`罩該賠我錢了,300多的玩意,就這麼糟蹋了,我心疼啊!”趙蓉冷傲嘲笑道。
“你!”四姨被氣得一口老痰上喉,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趙寡婦,你偷人還偷出理來了不成?不守婦道,亂勾搭,不怕你公婆一家從墳裏爬出來罵你個狗血臨頭嗎?”旁邊攙扶著四姨的老嫗也加入了戰鬥。
“三姑,我也知道我公婆一家都死了啊?他嗎都死了,我算什麼偷人了?你是35歲就絕經了,當老姑婆當習慣了。我可還年輕著,那貞節牌坊你喜歡你立啊?幹嘛後來改嫁村口的劉傻子啊?”趙蓉一臉鄙視道。
“三姑能和你一樣嗎?她嫁的終究是屯裏人,還是咱們屯裏人,你卻找外人……”另一位大嬸幫腔道。
“是是是,知道你們喜歡親上加親,不然你怎麼嫁給了自己的表哥呢?生的三個娃連加減乘除都算不清楚!”趙蓉罵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