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錯了。
就在她還沒有發出驚呼的時候,卻發現那匕首直直的朝自己的麵前飛來。那般刺眼。而另一個人朝著聞人貴妃飛去。
這是何意?她也不懂。想要刺殺皇帝的人很多,為何要刺殺她二人?她們不過是皇帝後宮的兩個女子而已。若是想要刺殺皇帝,先前她們和皇帝調情的時候就可以下手。然而,她們沒有,顯然是想放鬆大家的警惕。
恍然大悟。
或許刺客這樣是想試探南門東籬會先保護誰!兩個人,離她們最近的人就是他,而他隻能夠護得了一人。
除了這個理由,朵薇再也想不到,還有其它的原因會令刺客同時對她二人下手。
一切都那麼快,快到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朵薇是懂武功的,她現在從座位上騰起,是可以避過那匕首的。然,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後果。先不說南門東籬不知道她會武功,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刺客的目的。她在賭,拿自己的性命賭。
側臉瞥見,一旁的南門東籬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這是見死不救了。他永遠都是最靠不住的那一位。憑他的武功,救她易如反掌。可,她知道他不會。
在所有的驚詫之中,朵薇伸手去擋那把匕首。
“嗤嗤——”那把匕首直直的刺中了她的手中。一穿而過。血肉生生被撕裂的聲音。
都說十指連心,可刺中手掌,也很疼。鑽心的疼。
就在匕首刺穿她的手掌的時候,她側臉,眼睜睜的望見南門東籬直直的撲向聞人貴妃。她在心中冷笑一聲,真是諷刺至極。她永遠不可能是他的選擇。
“啊啊啊——”大廳中亂作一團。大家都被這一幕嚇住了,妃子們都從座位上站起來。而聞人卿隻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腕一直流進了衣袖。滾燙。濃濃的血腥味。
“妹妹——”淑妃衝上前,一臉驚恐。
就在那舞姬想要拔出匕首再刺一劍的時候,下方有人衝了上來,一腳將那女子踢倒在大廳之中。
“娘娘——”墨林跪在地上,一手捧著那刺穿她手心的匕首。
身為男子的他,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也忍不住皺眉。
“佳佳——”
南門東籬小心翼翼的將聞人貴妃抱在懷裏,先前那名刺殺聞人貴妃的舞姬早已被他一掌擊倒。
“無礙——”朵薇伸手一用力,眼都沒有眨一下,那把匕首便被拔了出來。受傷其實沒有什麼,最令人難受的是孤立無援。一個人孤軍奮戰,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事情,別人的算計,別人的傷害。
血‘嗤’的一聲,濺了墨林一臉。那般灼熱的感覺。即使是男子,也不可能像她這樣堅韌,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似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難道她沒有心嗎?
朵薇一手按著自己的手,血不斷的向外湧,形成一條紅色的水柱,直往天上冒。煞是好看。
她眼睛的餘光都可以見到不可一世的君王將他的愛妃緊緊的摟在懷裏。她不難過,因為不愛,隻是有一點冷。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他的皇後,不是嗎?
她沒有必要受這劍的,剛剛她明明是可以避過這一劍的,她還沒有那麼傻。然,她不想,這一劍,是為了平複南門東籬剛剛的怒氣,是為了讓南門東籬心中有愧。因為在她和聞人貴妃之間,他選擇了聞人貴妃。
“不好意思——”
朵薇睬了睬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墨林,他滿臉都是她的鮮血。伸手將身上的錦帕遞給墨林。
“微臣不敢——”墨林低頭,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漬。
朵薇皺了皺眉,將那錦帕丟在他膝蓋上,用手按著自己的傷口。
墨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拾起那方白色的錦帕。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臉。望著不遠處的君王,他心中有些為她不值。這場麵,誰都看得出來。或許她是心寒,所以才不知道痛吧!
看著她手上不斷冒出的血,他很想伸手捂著,可,他深知為人臣子的本分,那不是他可以逾越的。
“妹妹——”
淑妃跌跌撞撞的衝上來,跪在她麵前,伸手緊緊的捂著她的手。
血不斷的流出來,就像是決堤的河水,她怎麼也按不住,她的手不斷的顫抖。身上,手上全是血。
“妹妹——”
她眼中的淚水簌簌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