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了終究是要來的,隻是在於時間的早晚,兮惑一直都知道,也都在等莫月說出口的那一日,她也曾想過莫月會回到她的身邊就像以前一樣,可是這些都是她在騙自己,她看見莫月的眼神越來越幸福的樣子,她看見李小姐說起心上人的時候的那份幸福,她不願再去李家,不願再為李小姐梳妝,那時她才覺得她為別人做嫁衣,但是她依舊沒有告訴爹,告訴莫璃每次都裝著像往昔一般,她隻說去了不想去,莫詢也沒在問什麼就隨了她的意,之後兮惑便不去李家了,開始數日子等著莫月開口。
那是個雨夜,莫月依舊是暮色回來,兮惑早已入睡,睡夢中好像聽見了莫月跟爹的聲音,好似在爭吵著什麼,後來雨聲越來越大便什麼都聽不見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兮惑沒有看見莫月,莫詢一個人坐在店裏歎著氣,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兮兒,爹幫你找個好人家吧!”兮惑手上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莫璃看了眼他們卻沒有說什麼,因為昨晚大家都知道了,隻是不說,不問而已。
“兮兒不想嫁人,守著爹便是”
“這是何苦啦,傻孩子”莫詢又歎了口氣便朝著街道走去,那天兮惑沒有看見莫月,以後好幾天都沒有看見,
莫璃曾問她,你是怎麼時候知道,而兮惑隻是搖了搖頭說有什麼關係嗎?
一轉眼莫月離開琴坊也已經半個月過去了,那日兮惑如往昔去給人梳妝,回來的路上聽人說著李家什麼,李家小姐什麼來著,兮惑心裏一緊快步回到店裏,剛踏進琴坊。就見幾個人與她擦肩而過,爹坐在椅子上歎著氣,莫璃焦急的走來走去,眼眶紅紅的,見兮惑回來了便拉著她的手“兮姐姐,怎麼辦哥哥出事了”
“怎麼了,莫璃”兮惑在聽見出事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裏越發的難受了,趕緊的問道“莫月他怎麼了”
“哥哥跟李家小姐私奔,被發現了,現在李家告哥哥拐帶人口,被關起來了”莫璃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著
兮惑一下子沒站好跌坐在了那椅子上,私奔這兩個字環繞在她的腦中,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她還以為能等到他想通了回來,結果還不是。失了神的坐在哪裏不知該做什麼,突然覺得四周是那麼的安靜,隻見莫璃紅著眼眶說著什麼,卻聽不清,她晃了晃頭問道“你說什麼,莫璃”她緩緩悠悠的走了出去,眼前一片眩暈便暈倒了,什麼都不知道,好似看見了莫月的笑容。
莫月被冠上了拐賣的罪,關在了府衙的牢裏,而李小姐早已被帶回了李家。兮惑不想知道他不在的日子跟她都做了什麼,因為那樣很傷人,她隻知道他在牢裏受苦,她要救他。
當兮惑在牢裏看見莫月的時候,她頃刻間痛哭起來,眸子一直沒有移開莫月的手,聽說他的琴被當場砸了,而此時莫月的手受了刑,那一節一節的關節染滿了血“莫月為什麼”她大聲的喊道,莫月抬眼看了眼兮惑便不在看她,隻是冷冷得說了句“你走吧”
幾天後兮惑又一次踏進了李家,這次是為了李小姐的婚事為她梳妝,當她再見到李小姐時昔日那個美人早已憔悴的很,眼中滿滿的哀傷,那一刻兮惑不知道是該恨她還是可憐她。
“兮惑,對不起可是我愛他,我真的愛他”
“一切都太晚了,小姐”兮惑為她梳了個最美的發型,然後不再逗留快步離去,卻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人群中看著迎親的隊伍離去,她想這下莫月該死心了吧!
牢房裏,莫月聽著那鑼鼓喧天,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冷冷的靠在那牆壁上不言語,兮惑站在那牢門的外麵看著他,靜靜的說道“李小姐嫁人了,就在今天嫁給了尚書大人的兒子”,莫月突然間像發了瘋是的捶打著牆壁,那本就受傷的手又一次被撕開了傷口“為什麼,為什麼”兮惑轉身離了去,不是狠心,卻是不忍看著如此的他,那是在折磨她的心。
李小姐回門的那天,莫月被放了出來,兮惑和莫璃扶著他小心翼翼的,路上看見了李小姐的轎子,莫月推開了她們兩追了出去,家丁抄起家夥就是一頓打,兮惑擋住了他們哀求著“求求你們不要打了,李老爺求你了不要打了“她用身軀擋在了他那虛弱的身子上,每一下都是那麼的疼,但最疼的不是身上卻是心上,莫月無動於衷的看著離去的轎子,喚著李小姐的名字。
回來後的莫月病倒了,手也廢了,不管看了多少的大夫都沒用,都說心病要心藥醫,可是她兮惑去哪裏找心藥給他。
兮惑依舊每天為他煮藥,喂他,照顧著他,可是莫月卻不領情有時還將藥打翻燙到兮惑,對著她吼道“你走,走啊!”所有人都說不值得,要她幹脆放棄算了,可是她卻不,因為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