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站在玄天鏡前,而鏡中再一次混沌不清,閃過很多圖像,都不是他想看的東西,這江山,這朝政,早已經在他掌握之中,根本已經不必費神研究,女人,他一直認為自己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女人在他生命中的角色,除了墨陽曾真心相待,其餘的,都不過是暖床的工具,可有可無,而吳齊儂,則是一個承諾,一個用生命起誓的承諾!他可以讓她安享榮華富貴,卻不能分得他一絲一毫的真心!
至於鏡中那纏繞他多年的夢,會否真是龍星兒?那還情而來的女子,又到底是何人?娶了龍星辰,墨陽真能回來嗎?一堆問題如同一堆亂麻,在他腦中纏繞著,他越是想理清,卻越想越亂。
“王爺,可曾尋到答案?”國師緩緩走進,慈祥的臉上有掛住一絲擔憂!
“國師,娶了龍星辰,墨陽真的能回來?”這個問題,他問過不止一次,卻還是不確定地一再追問,那緊鎖的眉頭寫滿了沉鬱,冷硬的嘴唇緊抿著,麵容是堅硬的線條,一直雷厲風行的一個男子,如今卻猶猶豫豫,不知進退了!
“王爺,有些事情三分人為,七分天意,卦象是這樣說,但事實無絕對,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國師麵容也有些沉鬱,他太多事情看不透了!
“什麼意思?”夜澈突然發飆,一腳踢翻了玄天鏡旁的檀木茶幾,茶幾上的一個古董花瓶落地,“砰”一聲,清脆響亮,深綠色的碎片散落一地,“本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娶了龍星辰,本王要見到墨陽!”說完,便拂袖而去!
國師沉默,緩緩滴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碎片,這花瓶不是普通的一個古董花瓶,每年的秋寒時分,凜寒山上便會大霧彌漫,而這花瓶,便是他上山接露水時發現,聚集著名山大川的靈氣,假如在這花瓶裏修行,事半功倍。
一個弟子走進來,有些不忿地說:“師傅,這攝政王也未免太過霸道了,天意並不是我們世人能掌握的!”
國師苦笑了一下說:“青子,連你都知道的顯淺道理,王爺如何不知?正正因為他知道,才會如此急躁彷徨。”國師站立起身,有意無意地往玄天鏡上看了一眼,卻驚住了,玄天鏡上赫然出現一行字,重生大法!
國師連忙跑了出去,往書房裏鑽,重生大法他聽過,但僅僅是聽過,他翻閱古籍,挑燈夜讀,一進去,便幾日沒有出來。
終於,他再度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洞明的了然,睿智的眸光閃著堅定,弟子遞上熱毛巾,國師隨意擦了擦臉,對青子說:“去攝政王府!”青子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然後便轉身出去備轎!
星兒病了幾日,硬是不願意吃藥,也幸好她體質不錯,加上有大寶的偏方,幾日後竟舒適不少,隻是人也清減了一圈!玲瓏絮絮叨叨地念:“哪有人病了不吃藥的,娘娘您也太讓人不省心了,等會管家過來,必定又嘮叨您了!”
顏珠笑了笑,“玲瓏,娘娘等不到管家來嘮叨,就先被你嘮叨暈了,你看你,今早到現在,嘴巴一直沒停過!”
蒙被過頭的星兒聽到顏珠的話立刻打開被子,把頭伸出來透氣,剛想說話,大寶大喊一聲,“把頭縮回去,不能透氣,不然汗水出不來!”星兒哀號一聲,隻得乖乖把頭縮回被子裏,一聲不響。
下人如此凶惡,乃是因為前幾日,管家端著一碗醬油顏色的東西,聽說是藥,放在她麵前,讓她喝下去的時候,她一手便扔了出去,連帶管家也攆走了,大寶見她不願意吃藥,便獻計說:“娘娘,您不想吃藥也行,但您要聽大寶的話,大寶說什麼您就照做,行不?”星兒一聽到說不用吃藥也能好,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連忙點頭說好。
這個土方子,就是喝一大碗熱水,然後用被子蓋著,直到出汗為止,聽說這樣很排毒,然後出完汗,再喝淡鹽水,大寶的話就是,他們小時候沒錢看大夫,病了都這樣做!
星兒在黑醬油與鹽水之間,當然選擇了鹽水,就這樣,被這些小的們爬在頭上拉便便了,玲瓏一個勁地嘮叨,大寶嚴密看守,幸好有顏珠的琴音作伴,假如彈琴的人不哈哈大笑的話會完美很多!
管家說來便來了,管家年紀約在五十上下,是從宮裏出來的老太監,攝政王夜澈便是他與另一位老姑姑帶大,夜澈對這位管家也頗為敬重,連吳齊儂也不敢輕易得罪他,但星兒卻老是甩臉色給他看,甚至把他端過來的藥扔出去,管家當時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生氣,這龍妃還是如此嬌蠻,他一向不喜歡嬌蠻的女子,且不管她是不是娘娘,病了不喝藥,這不是在向王爺使小性子嗎?於是他當場就冷下臉,退了出去。回去後想了想,怕她為難那幾個下人,便又匆匆趕了過去,在門口便聽見她吃癟的聲音:“是不是蒙頭出汗就不用吃藥?你可不許騙我,否則我沒收了你的月例錢!”她居然在下人麵前自從“我”,雖說有些不合禮儀,但聽著讓人舒心,為了不吃藥,硬是把自己折磨了幾日,真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