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跟著車離開,卻被他們發現了。我,我跑,不停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少路。最後,我躲在一個下水道下。天亮的時候,我又繼續跑,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了路口。”
“那是,舊城區,一片正待拆的舊居民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一直都沒有拆。”
王燕一臉淚水,“我回來的時候,張老師的家人已經報了失蹤。但是,我,我不敢說,我怕。哇哇。我怕,所以我什麼都不敢說。我怕那些人找到我,所以我一直待在家裏,哪裏都不敢去。”
“後來,後來我發現我的身體很奇怪,好像是發燒,但又不像。我,我自己偷偷去醫院做了檢查,但是醫生說,這就是發燒,給我開了退燒藥。”
“我吃了不少的退燒藥,但是,還是一樣的發燒,而且溫度越來越高。我,害怕。我怕自己就要被燒死了。”王燕雙手揪住被子,“我天天跑去運河橋,我想要跳河,想要死。我不想連累家人,但是,我又怕死。我不想死。我我對不起張老師,我對不起他。我,我不是故意不說的。我,隻是害怕。”
“我誰都不敢告訴。我想死。我害怕。我燒得越來越嚴重,有時候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時候,我覺得我就應該死,我覺得自己活著就是浪費食物。我應該死的。不。不是的。這些不是我的想法。我不想死的。我還有愛我的丈夫,還有親人。我不能死。”
王燕在胡言亂語,說得顛三倒四。
不過,蔣重山和林清嘉都聽明白了。她是在自主意識的情況下想死,清醒的時候就害怕死亡。
蔣重山心驚的看向林清嘉,這是被藥物控製了嗎?
林清嘉看向蔣重山,同樣的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太匪夷所思了。
“你碰了那些老鼠嗎?”林清嘉對王燕感染病毒的途徑很好奇。蔣重山當初是被一個奇怪的打蚊子傳染的。
這個女人呢?
“我,我被老鼠咬了。就在這個手指上。不好已經好了,沒有了痕跡。”王燕想了想,又說道,“很快就好了。好像是第二天,就好了,連疤痕都沒有,好像沒有被咬過一樣。”
林清嘉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錄下女人的話。這個女人的每一句話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
“你還記得是第幾巷第幾號嗎?”蔣重山的目光有些為難。那一片實在是太大,再說,那一片因為是待拆的原因,並沒有人居住。一個人出現在哪裏,很容易就被發現,容易打草驚蛇。
像王燕這樣誤打誤撞,還真是意外。
他們的人想要調查清楚,並不容易。就怕他們的人還沒有摸清楚,對方就已經轉移了。
“你覺得對方的研究室會落在那裏?”林清嘉抿抿嘴,“我覺得不是。哪裏,應該是老鼠和小白鼠的試驗地。真正的研究室應該不在哪裏。”
林清嘉撇了一眼自己的實驗室,“那個地方不方便。不過,試驗卻很方便。”
蔣重山瞬間警惕起來,“你是說,那裏並不是他們的研究基地,而是養老鼠試驗的地方?”
林清嘉點點頭,“嗯。”
“我明白。我讓人過去看看。確認一下。就算是試驗點,應該也會有不少東西。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獲。”
不管哪裏是實驗室還是實驗室,A戰隊的人都要過去看看。
其實,憑著蔣重山對鬱凡的了解,還真的很難說。鬱凡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出其不意。別人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她就最有可能。
所以,蔣重山並不能肯定,那裏就一定不是熱病毒的實驗室所在地。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分析鬱凡和她組織的行為。
但是,如果實驗室真的在哪裏,出了王燕這個意外,他們應該會轉移吧?鬱凡是個敏感而沒有安全感的人,她教出來的徒弟,性情上應該也差不多吧?
誰知道呢。
雖然,這些年一直和恐怖組織打交道,但是蔣重山還真的對那些人了解不過。他們好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不同。來曆不同,經曆不同,想法不同,想要的不一樣,總之他們有萬千個個理由成為恐怖組織的一員。
蔣重山就曾經遇到過一個隻為了好奇刺激就加入恐怖組織的富二代。所以,對待那些人絕對不能用固定的思維來考量。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處事方式,不同的行為模式。
雖然這樣,但是清明是鬱凡的徒弟,在某些地方應該會有相似之處。
如果,如果他們因為王燕的無意闖入而感覺到危急,從而想要搬遷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