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喂。”
“什麼?”
蔣忠不自覺的聲音大了三分,臉色都白了。
“出什麼事了?”蔣老爺子皺著眉頭看向蔣忠。
蔣忠卻不知道怎麼說。
“說吧。現在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蔣老爺子笑了笑,他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為之付出了所有的蔣家都被毀了。而他自己也快要死了,還真的沒有什麼不能承受的了。
蔣老爺子心裏微微作痛,或許,這真的就是報應吧。
蔣忠為難也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少爺出事了。被許紅豔用刀刺傷,現在醫院急救。可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你說什麼?”蔣老爺子一時激動,從病床上跌了下來,趴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蔣忠。
蔣長笙是他唯一的兒子,在小時候也是被捧在手心上寵的。即使現在父子兩人的關係跌倒了冰點,但那還是他的兒子。讓他愧疚了一輩子的兒子。
蔣老爺子的臉色已經青白,比聽到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還要驚慌。
“我,我去看看。我”蔣老爺子急急的拉著蔣忠的手,卻雙腿發軟,怎麼也站不起來。
蔣忠用力把蔣老爺子扶起來,“老爺,你的身體不好。還是在這裏等著吧。我過去看看,我”
“不。我去看著。我不放心。我,我的心跳得厲害。”蔣老爺子握著蔣忠的手,“我擔心。我怕,他會走在我前麵。”
蔣老爺子淚流滿麵。
蔣忠能說什麼,隻能無奈的歎口氣。
“許紅豔呢?”
“正在逃。不過,警方”
蔣老爺子突然的擺擺手,“你讓人把許紅豔找到。”
“老爺,我們的人。”
蔣老爺子撇了蔣忠一眼,冷笑,“有錢,還怕沒有人。雇傭。”
蔣忠點點頭,“是。”
“不要驚動蔣思寒和蔣樂樂。不用避著蔣重山的人。”
“是。”
蔣忠立刻打電話安排。做了這麼多年的蔣家管家,蔣忠也認識不少道上的人。想要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蔣老爺子一手捂住心口,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生命的盡頭。
“走。我們過去看看。”蔣老爺子雙腿顫抖的站起來。雖然,現在他和蔣長笙同一個醫院,不過,他所在的住院部離蔣長笙的急救室有很長一段距離。
“老爺?”蔣忠還是想要勸說老爺子,從這裏走到急救室最少需要二十分鍾。以老爺子現在的身體肯定吃不消。
“你去找一張輪椅過來。”蔣老爺子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問題,可能還沒有走到半路就暈過去了。
蔣忠點點頭,立刻護士送了一張輪椅過來。
蔣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蔣忠推去急救室。
“蔣忠,給重山打個電話。”
“老爺?”
“林清嘉。”蔣老爺子不知道蔣長笙的傷有多重,但有林清嘉在,總能放心一些。蔣老爺子隻覺得心口慌張,悶悶的,說不出的壓抑。
蔣老爺子捂住心口,這種感覺在二十多年前,他親手把江寒水推下樓的時候有過。現在,這種感覺又跳出來了,蔣老爺子心裏的擔憂說不出口。
“蔣忠,快些。”蔣老爺子咬著牙,他已經一把年紀了,鑲嵌的牙齒都已經換了兩遍了。
蔣忠看到蔣老爺子顫抖的雙手,拿出手機給蔣重山去電話。
蔣重山已經接到了蔣長笙出事的消息,而且知道蔣長笙這次傷得不輕。許紅豔的刀直接刺在蔣長笙的心口上。
看得出來,許紅豔是真的想要蔣長笙死的。
女人狠起來,是很可怕的。
一個月七天流血不止,還活得好好的生物,怎麼可能不狠?平時不顯,不過是還沒有被逼到絕路而已。
許紅豔應該也被蔣長笙的冷血給逼瘋了吧。蔣長笙不僅把許紅豔的孩子變成了‘野種’,還找電腦高手把許紅豔賬戶裏的所有錢全部轉走。
許紅豔一夜間失去了所有,怎麼能不恨?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蔣長笙也隻是想要報複許紅豔,轉出來的錢,他一分不要,全部給了請來的電腦高手。本來已經決定和蔣思寒生活在國外的許紅豔得知這個消息,恨得想要蔣長笙死。
不過,許紅豔也是厲害。這麼多人都找不到蔣長笙,她卻找到了。許紅豔不僅找到了藏起來頹廢的蔣長笙,還把他給傷了。
不知道是應該感歎許紅豔的強悍,還是諷刺蔣長笙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