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則恨道:“柳老兒死的太便宜了!我真想再好好打他一頓,替小維出口氣!”
“這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羅知秋揮揮手,“我們走吧,讓小維休息。”
父子三人正想走,就看見葉秀和王氏夫人,還有寧飛兄妹三人走進了羅維的這個院落。
“相爺,大帥,將軍,”寧飛手裏還抱著寧玲。
“羅爺爺,”被王氏夫人牽著手的寧遠看到羅知秋就掙脫母親的手,跑到了羅知秋的跟前。
“遠兒這是怎麼了?”羅知秋半彎下腰來問。
“我們是來看公子哥哥的,聽說公子哥哥醒了,”寧遠的小臉上竟也是一臉的擔憂,對羅知秋道:“羅爺爺,公子哥哥會好起來嗎?他會一直這樣躺著嗎?”
“遠兒!”王氏夫人聽寧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忙出聲製止。
“你公子哥哥會沒事的,”羅知秋摸了摸寧遠的頭,“遠兒也擔心他嗎?”
“是,”寧遠道:“我娘說過,好人有好報,公子哥哥是好人,他不會有事的。”
羅則鼻子發酸,背過了身去。
“小弟剛剛又睡下了,”羅啟對走到自己身邊的葉秀道。
葉秀看著羅知秋道:“爹,媳婦明日就跟相公回雲關去了,所以想來看看小弟。”
“都去看看吧,”羅知秋說,這個時候羅維就是在昏睡,喊都喊不醒,更不會怕人吵了。
葉秀和王氏夫人帶著兩個小的進屋去了,寧飛留了下來。
“爹,”羅啟對羅知秋道:“我準備讓子舟多留些日子。陛下給雲關兵將的賞賜,我想讓子舟護送回去。我也不放心小弟,子舟在這裏,我多少放心一點。”
“胡鬧,”羅知秋的臉一沉,“子舟是我大周的將軍,你當他是我羅家的護院?雲關一場大捷,你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相爺,”寧飛看羅知秋訓羅啟了,忙道:“三公子是子舟的恩人,不管子舟如今身份如何,子舟都願為三公子的事出一份力。”
羅知秋走到寧飛的身旁,拍了拍寧飛的肩膀,“子舟將軍,你是朝廷的將軍,不是我羅家的家將,你對小維的愛護之心,老夫多謝了。”
“相爺折煞子舟了,”寧飛忙雙手抱拳躬身一禮,他在羅府裏一直都是被人尊重的,就是這份尊重,讓羅家在寧飛心中的份量是越來越重。
“你去看小維吧,”羅知秋望著寧飛點了點頭,又回身問兩個兒子:“你們不走?”
“我們還是想再陪陪小維,”羅啟道。
羅知秋一個人離開了羅維的這個院落,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自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酒入愁腸愁更愁。
羅維的臥房裏,寧遠和寧玲喊了羅維兩聲,羅維都沒有醒。兩個小家夥害怕起來,寧玲先哭了起來,哭問大人們,為什麼公子哥哥還不醒。寧遠跟在寧玲後麵哭,然後就是葉秀。王氏夫人一直在勸著,說病人的床前不能哭,最後自己卻也掉了淚。三個帶兵為將之人,心中也自是難受。
而在羅維的夢中依然是漫天的大雪,空茫的大地上隻有他一個人,看不見來路,也看不見去路,天空高遠,大地滄茫,他竟是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