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凝露殿。”
羅維還想再問,卻又是疼得一抽氣,手死死揪住了枕巾,這才沒痛喊出聲來。
太醫為了分散羅維的主意力,說道:“這裏已經幾十年沒有人住了,你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擾你。陛下昨日已經下了詔書,你突發了疾病,他為了方便照顧你,將你留在宮中將養。”
“那跟我來的那些人,大人可知道他們的情況?”羅維問。
“他們被安排在驛館裏,”太醫道:“你不用擔心他們,陛下不會對那些下人們怎麼樣。”
“那他還想對我怎樣?”
太醫語塞了,司馬清沙在水室強要了羅維的事,除了錢公公,還有這個被派來近身伺候羅維的老太監,也就是他一人知道了,這事太醫還真沒法回答羅維。他一向跟隨司馬清沙,從來也沒發覺司馬清沙好男色,這次這樣對羅維,也許隻是單純為了辱羅維,可是事後又為這人用盡了好藥,隻求能救活羅維。太醫不知道自家萬歲,這是要接著欺辱,還是有別的心思在裏麵。
羅維得不到答案,也不再問了。
太醫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手下加快了動作。
等太醫替羅維擦洗身子,換好了藥,羅維已經是又痛出了一身大汗。
太醫隻得又命老太監再去端熱水,又出門去喊來兩個太監,替羅維重新擦一遍身子,將身下的床單,穿著的睡袍,蓋著的被子都換了。
“大人為這個人忙成這樣,”老太監向太醫小聲抱怨道:“有必要嗎?陛下隻是說他不死就行啊。”
太醫說:“他再受涼,就一定沒命。”
老太監說:“奴才看他已經緩過來了,都能開口說話了。”
太醫沉了臉道:“怎麼?你老王公公也學了醫術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被太醫這麼一說,老太監才不言語了。
太醫最後又給羅維服了藥,才離開,離開前又叮囑老太監道:“他若又不好了,你要及時來找我。”
老太監答應了,送太醫出去,再回來時,看見床上的羅維已經又昏睡了。
羅維這一睡就睡到了這天晚上,睜開眼時,就看見司馬清沙坐在床榻邊上。
“我說過不會讓你死,”司馬清沙看羅維醒了,就一臉篤定地說道。
羅維拉緊了身上的被子,目帶驚慌地看著司馬清沙。
“你可別想著死啊,”司馬清沙倒是笑了,道:“你可是身係燕周兩國的這場官司,你若是自盡,我就再發兵好了,這會兒,你大周的天災人禍可還在呢。”
羅維不看司馬清沙了,微一扭頭,垂了目,長長的眼睫在下眼瞼上投下一道陰影。
司馬清沙看羅維這樣,心中一股欲念又起,這人生得為何就是這般好?一臉病容,倒又我見猶憐了。司馬清沙的手撫上羅維的臉,“你說你若不是朕的仇人該多好?”他問羅維道:“為何你就是要與朕結仇呢?”
羅維無力避開司馬清沙的手,他也不想與司馬清沙說什麼兩國相爭,各為其主的話,司馬清沙也不會想聽這樣的話。羅維隻是開口問司馬清沙道:“我那日的衣物呢?”
司馬清沙說:“你要那身衣服?”
羅維微一點頭。
“你是想要這個嗎?”司馬清沙從懷中掏出了一物,是半枚鴛鴦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