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過後,雪地上的雪厚達五米。
一隻手從雪地裏伸到了外麵。
手的主人到處摸索,不過很可惜的是,手掌隻能摸到冰冷的白雪。寒風颯颯,滿是瘡痕的手掌也痙攣了幾分。
探索了幾秒鍾,風夜言收回了手掌。這時候的他狀態實在不能稱得上好。裸露在外的手掌和臉頰都有很明顯的擦傷,僵硬的衣服上還殘留著不少白雪,乍得一看,像是被埋在雪地裏的人。
剛才在緊要關頭,盡管風夜言及時護住了要害,但是凶猛的衝擊力仍使他身體受到不可避免的創傷。
風夜言哆嗦的站起身,呼出熱氣溫暖著自己的一雙手掌。先前喝了不少的酒,頭還有些暈乎乎的,不過被白雪這麼一澆,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幸好沒有被白雪衝的太遠,隻不過是回到了原點,也就是山腳下而已。按照現在的路程,最多再花費一兩個小時就可以見到神木遙了。
風夜言心裏有些喜滋滋的,到了那裏以後,溫泉還是有的,驅除身上的寒氣,享受溫泉帶來的舒適,不知不覺間,他覺得身上的寒意仿佛偶減少了一些。
但是——
當他正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心中忽有所感,忍不住抬頭望天,眼前的情景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抽了口氣。
體長而四肢短,毛發呈灰色,外觀類似人們熟知的鼬鼠。隻不過它們的身體是由隱約可見的旋風組成,數量有多少?幾十隻?還是幾百隻甚至是上千隻?風夜言沒法判斷它們的數量,但是眼前的數量的確龐大的嚇人,它們聚集在白櫻山附近,發出尖銳的叫聲。也許是無意之間,在它們組成一道風之堡壘時,泄露的風壓使白雪崩塌,造成了剛才的雪崩。
天草時貞毫不在意天邪鬼單膝跪地,一臉誠懇的虛情假意,他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起來沒有絲毫要責怪的意思。但是天邪鬼可不這麼想,被盯了這麼久,他覺得背後涼颼颼的,這股寒意是有心而發,寒風遠不足以相提並論。
過了許久,天草時貞長歎一氣,仰天自語,“算了,畢竟以後還用得到你。這次就這樣吧,下次再見死不救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話聽在耳裏讓天邪鬼如獲大赦,連連低語,先前的凶戾殘忍蕩然無存。天草時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正當他繼續趕路,剛走出還沒三步時候,忽然停下腳步。天邪鬼還在詫異,正要問明緣由,忽然也止住不說。
霜雪飛舞,一道曼妙的身姿宛若蝴蝶般輕盈,從容的穿過朔朔寒風,腳尖落在了白雪上,但並沒有沾地。
白絲如瀑,絕美的臉頰沒有任何波動,如同亙古不化的冰雕,仿佛是由雕刻師親手雕琢,本不該不存在於世間的絕佳藝術品——一個似真似幻的女子。
盯著眼前的人看了一會兒,天草時貞忽然開口,“......雪女,沒想到真的存在於這個世上。”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雪女的真麵貌,以前隻聽說過傳聞,親眼見到還是比想象中更讓人驚歎。”天邪鬼接著時貞的話,略帶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