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全殲金兵非我願(1 / 2)

陷馬穀位於淮陰縣丞與淮河之間偏東北的地方,穀口狹窄,穀內灌木叢生,荊棘遍地,極其不利於馬匹行走,故而被當地人稱作陷馬穀。

清晨,白蒙蒙的一片,似薄似紗的霧氣籠罩在廣闊的田野上,一陣涼爽的西風迎麵吹來,樹葉紛飛,猶如仙女散花一般。

陷馬穀穀口一側的土丘上,秦天德正坐在樹下,背靠著樹幹犯著迷糊,秦武帶著他十幾個手下分布在四周,小心的戒備著。

而胡銓則是帶著縣城中的十幾個弓兵埋伏在陷馬穀內,操控著裏麵的機關消息。

這一次伏擊金兵,秦天德沒有讓陸遊和周必大跟來,而是讓他們主理縣政。也不知道胡銓吃錯了什麼藥,一大早就將他拉到了陷馬穀附近,按照他的意思,是打算等到中午時分再動手的。

日頭漸漸升起,透過林間縫隙打在眾人的身上,卻無法給眾人帶去半點溫暖。無他,實在是太緊張了,除了秦天德,所有人的手心都冒出汗了。

“大人,你聽,遠處有馬蹄聲!”一直在前麵放哨的秦武快步跑了回來,叫醒了半睡半醒的秦天德。

“想死啊,本官睡得正香……什麼,有馬蹄聲!”秦天德徹底醒過來了,幾步走上土丘,放眼看向遠方,慢慢的一個孤零零的騎士身影進入了眼簾。

此計已成大半,剩下的就看胡銓能不能領會我的意思了,如果能夠領會,此次不是全殲金兵,就是秦武等人全部命喪金人之手啊!

秦天德心中思索著,眼睛卻是緊盯著漸行漸近的騎士。

沒一會,這個騎士身後傳來了整天的巨響,大股的塵土肆意飛揚,距離陷馬穀越來越近了!

片刻後,騎士的模樣已經完全引入了秦天德眼簾,頭戴一頂镔鐵盔,身上穿著一副镔鐵鎖子連環甲,內襯一件皂羅袍,緊束著勒甲絛。胯下一匹黃鬃馬,手中倒提梨花槍,隻是槍頭已然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光禿禿的槍杆,不是嶽雷還能是何人!

“大人,那嶽家小兒怎麼沒有進穀,反而朝著咱們這片跑來了?”秦武眼見嶽雷朝著土丘方向越來越近,引得身後的追兵也逼向了土丘,慌忙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嶽雷已然到了土丘下方,扯著嗓門喊道:“秦大人,我這梨花槍不知為何槍頭鬆動,被金兵打掉,這黃鬃馬也有些發狂不聽使喚,估計今日的埋伏要失敗了。還有,那群金狗被我殺了幾個,如今狂性大發,大人您還是速速逃命吧!”

說完話,一勒馬韁,繞過土丘,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而身後緊追不舍的金兵顯然是發現了土丘上藏匿的眾人,改變了方向,朝著土丘追了過來。

“大人,金人衝我們來了,怎麼辦?”

秦天德心中大喜,知道胡銓已經猜出自己心思,隻是臉上卻露出驚恐的神情,一把抓過秦武的手臂,緊張的說道:“秦武,這裏就交給你了,本官先走,你帶著人給本官頂住!要是讓本官再落入金人手中,本官一定稟告叔父,要了你們這幫家夥的狗頭!”

話未說完,秦天德轉身就走,作勢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知道才邁出一步,就被秦武拉住了:“大人,這種情況屬下也頂不住啊!此次有三十個金兵,屬下才十幾個人,又是步行,恐怕就是屬下頂上去也救不了大人啊!”

“放手,快放手,你大爺的,讓本官走!”秦天德一臉的驚慌,抬腳踹像秦武,極力的掙紮著。

“大人,您不能走啊,事到如今隻有繼續先前的計策,將這群金人引入穀內,否則我們全都活不了了!”秦武畢竟在軍營中廝混過一陣,對於陣戰還是有所了解,知道此刻他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隻能將金兵引入陷馬穀。

“不行,叔父大人一直反對和金人交手,本官不幹。秦武,本官相信你的本事,一定能拖住金人,等本官逃過這次,一定重重有賞!”

“大人,即便屬下帶人全部戰死,恐怕大人也逃脫不了啊,隻有進穀一條路了!”

秦天德猛一跺腳,裝出無可奈何的模樣:“好吧,本官就信你一會,這可是你要對付金人的啊,與本官無關!”

他們一行人顧不得收拾,匆忙跑入穀中,而金人瞬間也趕至穀口,毫不遲疑策馬追了進去。

就在所有人都進入陷馬穀後,嶽雷卻騎著馬優哉遊哉的折返回來,將一旁灌木中早已準備好的枯草抱出,堵住了穀口,然後打著了火折子,點燃了枯草,策馬橫槍擋在穀口。

陷馬穀內的情形不用多說,金兵進入後沒追太遠,就發覺馬不前行,而各種滾石檑木蜂擁而至,夾雜著呼嘯的利箭,他們坐在馬上寸步難行,成了醒目的活靶子,人仰馬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