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這門是何時出現的?”秦天德遠遠的停下了腳步,看著牆上突然出現的月形拱門問道。
國師府和鄂王府原本是一牆之隔,可是這道月形拱門的出現,使得兩座府邸徹底鏈接到了一起,兩府中人可以隨意從此處通過,從而進入對方的府邸。
“少爺,小的也不知道。前不久此處突然被人用綢布圍了起來,嶽家四公子嚴令不讓小的靠近,直至今日綢布撤去,小的才發現這裏被打出了一道月形拱門。”
雖然隨著嶽飛冤案的平反,國師府的下人們都知道嶽震並非什麼小少爺,但秦天德對嶽震的溺愛,以及與嶽銀瓶之間的關係,使得他們依舊不敢得罪嶽震,當成小少爺一般對待。
“你們幾個不想活了麼,竟然敢阻攔小爺,莫非以為小爺收拾不了你們?快叫狗國師出來見小爺,小爺今天不讓他知道小爺的厲害,小爺就不姓嶽!”
“呦嗬,震兒,你好大的口氣啊,你們讓開道路,少爺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小妖孽究竟有什麼能耐!”秦天德邪笑著,走上前去,分開了身前用身體擋住嶽震去路的下人。
嶽震想要在兩府之間的院牆上打出一道拱門的事情他清楚,而且以前也聽見過院牆另一側傳來叮咣亂響的聲音,不過嶽震今日這般激動,卻讓他有些疑惑。
“狗官!”嶽震一見秦天德,頓時握緊了雙拳,衝著秦天德就衝了過來,卻被秦天德一把舉在空中晃了一圈,抱在懷裏。
“震兒,你今日發的哪門子瘋?”
嶽震並沒有跟秦天德開玩笑,他瞪大了眼睛指著秦天德的鼻子,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吼道:“狗官你說,你究竟是怎麼將小人塞到我姐肚子裏的!”
小人?塞到你姐的肚子裏?秦天德略一錯愕就明白過來,立刻屏退了身邊所有的下人,將嶽震放在地上,自己則是蹲在嶽震麵前,認真的問道:“震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今日我聽見娘親在罵姐姐,說什麼好像姐姐肚子裏有了你的娃娃,罵姐姐不知廉恥。我從來都沒有聽過娘親這麼嚴厲的責罵姐姐,姐姐都被罵哭了。狗官,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把小人塞到我姐姐肚子裏的!”
秦天德再次驚愕。他和嶽銀瓶發生關係已經好幾個月了,若是那一次之後嶽銀瓶就懷了自己的骨肉,這麼長時間來應該顯懷了吧?
可是一個月前他見到嶽銀瓶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嶽銀瓶的肚子是否大了起來,而這一個月來他也沒有見到過嶽銀瓶,這一下讓他有些懵了。
古代對於男女之事看得極為嚴格,未婚先孕這種在當今已經較為普遍的事情,放到古代那就是大罪惡,根本不能為世人所容!
“震兒,你姐呢,帶我去見她!”這一刻,秦天德有些慌了,擔心嶽銀瓶會受到委屈,更後悔自己沒能早一些去鄂王府提親。
說完話秦天德疾步朝著拱門走去,而身後的嶽震眼珠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了一個秦天德招牌式的笑容,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又變回之前那般氣鼓鼓的樣子,撒開腿追了過去。
鄂王府的規模和國師府基本相同,在嶽震的帶領下,秦天德穿過兩道長廊,一片花園,兩棟樓閣,這才來到了嶽銀瓶的閨房外。
由於怕被人發覺,秦天德小聲在門外叫了幾聲,可是開門的卻是齊妍錦。
“錦兒,你怎麼在這兒?”
齊妍錦將秦天德拉了進來:“官人,你和瓶兒姐姐之間的事情應當有個了結了。如今她也恢複了身份,不再是戴罪之身,你該將她娶進門了,莫要辜負了瓶兒姐姐對你的一番心意。”
進入外堂,秦天德居然看見了朱淑真,反而不見嶽銀瓶的身影,不由得更加詫異了:“真兒,你怎麼也在這兒?你也知道了?”
朱淑真走到秦天德麵前,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官人,你和瓶兒姐姐之間的事情,錦兒妹妹都告訴妾身了。妾身也不是妒婦,在淮陰時就看出來你二人之間的愛慕之情,如今米已成炊,你該給瓶兒姐姐一個交代了。”
說著話,她和齊妍錦一起,將秦天德推進了嶽銀瓶的閨房內,二女卻是領著嶽震退了出去,臉上均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嶽銀瓶的閨房內沒有一般女兒家閨房的那種脂粉氣息,一邊的牆壁上懸掛著弓箭和一把寶劍,另一邊的牆壁上則掛的是兩幅字畫。
一幅是嶽飛的《滿江紅》,而另一幅竟然是秦天德當年帶她深夜在九曲叢祠祭拜嶽飛時,有感而發的那首無名詩。
看到那首詩,秦天德再度愣住了,腦中回想起自己與嶽銀瓶相識之後,一係列的變化,不由得大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