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一語成讖(1 / 2)

都亭驛館的血戰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去了,進行的很快,也沒有驚起半點方波,對秦天德來說仿佛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根本沒有考慮過金人得知此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但此事並非想表麵上那般微不足道,事實上很嚴重。一國使節的隨從居然被全部誅殺,而且還是官方所為,這不啻於開戰的訊號。

此事很快就在百姓們的議論紛紛中傳遍開去,傳到了臨安城中大小官員的耳中,就連皇宮內的趙昚也知道了。

據皇宮內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趙昚聽到此事後大發雷霆,發怒的原因不是秦天德擅殺金人,而是嫌秦天德動手晚了,居然讓金使蕭裕跑了!

巳時轉瞬既至,臨安府於鬧市公開審理金人一案,而且還是先擒拿,後讓百姓舉證告狀,這種方式已經表明了臨安府的態度。

十三名金人五花大綁的跪在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上,四周圍滿了圍觀的百姓,紛紛叫罵著,前些日子金人在淮河南岸各縣郡的暴行早就傳開了,而且臨安的百姓有不少人都有親人戰死在沙場,死在金人的鐵騎之下。

而且自從金國使節蕭裕常駐臨安後,這些金人仗著使節身份,在臨安城中沒少作惡,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如今看到朝廷要將金人正法,一時間群情激動。

這十三名金人是秦天德昨日晚間讓蘇子牧和牛二娃交給陸宰的,今日清晨從都亭驛館內擒拿的那五名金人已經都死了。

那五人究竟是因為傷勢過重流血過多而死還是衙門中有人按下殺手,偷著補了幾刀無人知曉,也沒有人想過要去追查。

事實上當著那五人被交給陸宰後,根本沒人去請大夫替他們療傷之血,就算請了,估計也不會有幾個大夫肯出診。

這個時候,秦天德已經獨自一人來到了太平坊,走進了一家名為“千裏香”的酒樓。

這家酒樓是前幾個月剛剛以高價轉租出去的,新的東家入主後大肆裝修了一番,停業整整半個月,每日裏土石木料不停向外運出,可等到重新開張後,人們卻愕然發現,酒樓內部並沒有太大的改動。

格局還是老樣子,前麵是三層的酒樓,後院是兩層的客房,隻是後院中多了一個池塘。

酒樓弄池塘做什麼,這個疑惑曾經有那麼兩三個人問過酒樓的夥計,在得不到答複後也就不再多問,總之太平坊的人都認為,沒有人敢在太平坊搗亂。

秦天德是獨自前來的,蘇子牧秦三牛二娃等人都被趕回了府中,就連暗中保護他的也隻有時順一人。

上到“千裏香”三樓,找了一間包間,隨便點了兩個招牌菜和一壺名為醉千裏的酒水,秦天德讓小二去將老板找來。

秦天德不經常來太平坊,小二似乎也是個新來的夥計並不認得秦天德,隻以為秦天德有什麼不滿,當即去將掌櫃的找來了。

掌櫃的也是初來乍到,不認得權傾大宋的國師秦天德,隻是看秦天德衣著華麗,器宇軒昂,應當是大戶人家出身,不敢得罪,客客氣氣的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秦天德掃了眼這個年過四十體態發福的一塌糊塗的掌櫃,問道:“你是東家?”

“東家不在,在下是千裏香的掌櫃,客官有話但說無妨,若是對小店有何不滿,盡管道來。”掌櫃的顯然知道太平坊的規矩,所以不怕眼前這個看著挺有來頭的年輕人會鬧事,態度不卑不吭。

秦天德皺了皺眉頭:“你跟你們東家熟麼?我要找你們東家,你能替你們東家做主麼?”

“不知客官為何堅持要找我們東家。若是客官想要喝酒吃飯,小店歡迎之至,若是客官想要鬧事,小店也不害怕。小店每月都向當朝國師秦大人繳納保護費的。”

不怪掌櫃的懷疑秦天德來鬧事。眼下巳時剛過,也就是九點多鍾,誰見過有人九點多鍾跑到酒樓吃飯的?還口口聲聲要見酒樓的東家?

秦天德有些撓頭,太平坊的規矩是他定的,掌櫃的也沒店大欺客招惹他,而且他也不想跟對方鬧翻,一時間竟然有些束手無策。

掌櫃的離開後,秦天德也沒動筷子,思索一陣後,突然起身,往自己身上灑了一些酒水後,一手拎著酒壺,酒氣熏熏東倒西歪的走出了包廂。

隨後他在酒樓裏到處逛遊起來,酒樓裏上至掌故下至雜役他都沒有放過,跌跌撞撞的走到對方麵前,直接就說到:“我叫西拉木倫,你認得我麼?”

小二雜役對他麵露不滿,幾次想要將他趕出樓外,卻都被掌櫃的用眼神阻止了,任由秦天德在酒樓內逛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