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是以挖掘地牢為借口,不過後來我讓杜疤拉帶著不少水手從泉州趕來,直接挖通了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因此現在臨安城中無人知曉。
密道的出口就在保安水門附近,城外杜疤拉已經準備好了船隻,隻要咱們出了臨安城,經由水道出杭州灣,抵達海上,那裏有咱們的船隊接應,到時候,就算官家派遣水軍攔截也攔截不住了。”
“官人,咱們不走泉州?那錦兒兄長怎麼辦?”齊妍錦心係齊正方,忘記了秦天德的這些話隻是說給偷聽之人。
秦天德微微搖頭,笑道:“錦兒不需擔憂,舅兄幫我多年,我又怎會忘記他呢?我已經派時順持我密信趕往泉州了,舅兄接到書信後,就會和時順一同離開,乘船與咱們在海上彙合。”
秦天德嘴上說著話,手裏卻是不停,在小冊子不停地寫著,等了片刻將手中冊子展出,隻見上麵寫著:密道,北土門,泉州三個字,其中以箭頭連接。
吃過午飯,回房小憩的嶽銀瓶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估計自己母親應當已經午休結束,匆匆起身,喚來丫鬟,吩咐其準備一些禮物,要去鄂王府探望嶽李氏。
秦天德雖然辭去了官職,不過府中的各種禮物還是很多,很快就有下人套好馬車,準備好兩擔禮品。
當嶽銀瓶準備出門時,秦天德突然出現了:“瓶兒,我也跟你一起去探望嶽母大人。”
嶽銀瓶麵露難色,不過並未拒絕,夫妻二人登上馬車,趕往望仙橋的鄂王府。
在府中見過了嶽李氏和嶽霆後,嶽銀瓶正思考著如何甩開秦天德的時候,秦天德又先一步說道:“瓶兒,你先回府吧,我要進宮去拜見太上皇。畢竟太上皇對我不薄,如今我要離開了,也當前去辭行。”
“那你千萬小心了。”嶽銀瓶囑咐了一句,匆匆上了馬車,向北行去。
看著嶽銀瓶馬車消失在視野中後,秦天德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其招牌式的笑容,然後大步走向距離鄂王府不是很遠的皇宮。
“你可是打算離開了?”
德壽宮內,趙構命人端上茶點款待秦天德,等到旁邊小太監退下,身邊隻剩下伺候他的王富貴後,趙構開門見山的問道。
“太上皇果然英明,草民的確是打算離去了。”
醉心於道術,保養的很好的趙構忽然露出蒼老之色:“唉,走吧,早點走也好。如今我久居深宮,影響力早不如當年,已經無法再護你周全了,隻是希望你不要怪罪昚兒便罷。”
“草民豈敢怪罪官家。”秦天德聽得頭大如鬥,連忙起身,“官家英明神武,繼承了太上皇的優良血統,以至於大宋能有今日輝煌中興……”
“行了,大宋因何能夠中興,我會不知麼?”趙構揮手打斷了秦天德的話頭,“秦天德,如今落得如此地步,你可曾後悔過?”
“草民不曾後悔。”
“當真不曾後悔?若是我不成禪位,不但會重用與你同樣也會對你言聽計從,使得大宋能夠在你匡扶之下如日中興,最重要的是,今日我不會加害與你。”
這種事情,誰能說好呢?說不定這些年,幾次麵臨金兵南下時,你的態度就會發生改變。不說史書有關你的評價是對是錯,隻說你精神有些不正常,我就不敢賭這一把。
“能看見我大宋複興,國土收複,開疆擴土四方臣服,這是草民一心想要的。如今草民心願已足,自當不再後悔。”這不是秦天德假大空,也不是他虛偽裝高尚,而是因為麵對趙構的話,他隻能這麼回答。
不過這番話卻又換來了趙構的一句點評,是老話了:“你果然不是人。”
這是誇我呢還是又罵我呢?
秦天德有些撓頭,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隻能改變了話題:“太上皇,草民這一走,恐怕就很難再敬仰太上皇尊榮,因此有一物獻給太上皇,以表達草民對太上皇的敬仰之情。”
說著話,秦天德從懷中摸出了一本小冊子,雙手捧著恭敬的遞給了趙構。
趙構起初並未在意,隻是隨手接過,但看到上麵所寫的字樣後,當即愣住了,隨後身體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一旁的王富貴看著好奇,側身偷眼瞧去,隻一眼就目瞪口呆當場石化,那本冊子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