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部分官員都曾見過父親是如何架空他的,也見過父親是如何對他不敬,他怎會因為你的一句勸說就改變初衷,從而放過父親?
你想想看,自古以來,鳥盡弓藏有多少典故可循,尤其是聽聞在他還未登基之前,父親還動手打過他,你覺得官家會這麼輕易放過父親麼?”
關心則亂,這句話乃是千古名言。趙茜的心思在三女中是最剔透的,可卻因為夾在自己的官人和親弟弟中,變得糊塗起來。
她舍不得就此再也見不到世間唯一的弟弟,因此想著能夠以姐弟親情來化解趙昚對秦天德的怨恨,結果才前往皇宮,密會趙昚,將秦天德的計劃合盤托出。
“朗兒,你說……不可能,他不會騙我的,他是我弟弟,不會騙我的!”
“二娘,你仔細想想,自古以來,發生在帝王之家的爾虞我詐骨肉相殘還少麼?哎呀,娘,你幹嘛打孩兒!”
看到秦朗對趙茜的說話態度和口吻,齊妍錦忍不住了,抬手就在秦朗腦袋上拍了一下:“逆子,你怎可對你二娘如此說話?茜兒姐姐,你也不許太過擔心,相信官人必定有應對之策,對吧?”
“還是錦兒了解為夫。”秦天德心中大讚,正想伸手去攬齊妍錦,去看到了礙眼的秦朗,“朗兒,到門口守著,沒有為父的話,不許進來。”
“是,孩兒知道了。”
秦朗嘀咕了一聲,撅著小嘴悻悻的離開了,秦天德則是在齊妍錦臉上吻了一下後,然後將趙茜攬到了自己懷中:“茜兒,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其實官家就算騙了你,也沒有錯,畢竟他是皇帝,而我的存在,的確是破壞了他的尊嚴,所以……不過你難道就不能像錦兒那般信任我麼?”
“官人,你也料到茜兒姐姐會跟我一樣去看望弟弟?”嶽銀瓶眼睛直了,小拳頭也握緊了。
秦天德臉色一變,立刻伸手握住了嶽銀瓶的秀拳:“瓶兒息怒,我不讓你們去見他們,你們會答應麼?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再不動身,恐怕就來不及了。總之相信我,我絕對有辦法平安離開。
朗兒,你進來,替你三位娘親收拾細軟!”
五更時分,天色還沒有放亮,南土城門外的一處密林裏,蹲伏著上百全副甲胄的兵士,不遠處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官員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官員負手而立,感受著黑夜帶來的涼風。
“四公子,你確定密道的出口會在此處?”中年官員問道。
少年官員點了點頭:“趙大人,現在他的宅子外麵,應當已經被你手下的衙役重重包圍了吧?”
這二人正是六品起居郎嶽震和臨安府尹秦二,在此處設伏,等待秦天德的出現!
秦二揮了揮手,趕走了麵前飛舞的蟲蠅:“四公子放心,官家交代之事,本官自不會耽擱,本官離開之前,已命人出發,按照他的吩咐,將他的宅子完全包圍了。”
“好,太好了。哼哼,私掘地道,通往城外,置我大宋京城安危於不顧,用心可疑!到時候抓到他,再找出地道,隻這一條大罪到時候看朝中那些老家夥還能說什麼!”
“四公子對官家到真是忠心耿耿啊。”
嶽震身形一顫,借助月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二:“趙大人對官家的忠心也很毋庸置疑,否則又怎會被官家賜予國姓呢?此次立下大功,趙大人將來的官運必定能夠再進一步啊。”
秦二微微一笑,看向城門方向:“四公子,為何你堅信密道出口會在南土城門外呢?之前本官已經派人在周圍搜索過了,根本沒有搜索到出口所在。不知四公子為何不信任本官得來的消息,不相信密道出口是在錢塘門外?”
“哼哼。”嶽震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開口,隻是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立於黑暗之中不再言語。
秦二見狀心中暗罵一句,也不再開口同樣緊了緊身上的衣裳,找了棵大樹靠下,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他被嶽震叫醒,就聽到嶽震說道:“趙大人,立刻集結人馬回城!”
“你說什麼?”秦二有些迷糊,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回城?不在此處設伏了?”
“哼,趙大人,本公子剛才就說過,此次緝拿他,你乃大功一件,跟我速速回城!晚了的話,恐怕就真的被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