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聳了聳肩,習以為常的掏出鑰匙打開家門,這樣的事情從他住進這裏開始就一直在發生著。
因為他這個人很難找到工作,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工作也做不長,所以每次都到了房租的最後期限才有錢交給房東。
路北想,房東對於每個月的提前提醒也許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吧。隻是不知道這次他還能不能在最後的關頭把房租交上。
看著眼前不足四十五平米的房子,路北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房子雖小,但好歹還是個棲身之地啊,怎麼著也不能失去。
不然就憑他路北一個啞巴在這個城市裏,上哪還能找到租金這麼便宜的房子?
路北隨手把手上的藥放在桌子上,搖了搖頭,轉身從衣櫃裏拿了睡衣,現在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除非現在天上掉下一捆錢來給他,否則大晚上的他就是死也變不出錢來。
路北赤裸著站在自家的浴室裏,看著浴室中的噴頭犯了難,醫生說過他身上的擦傷在沒結痂之前都不能碰水。
不能碰水的話,他要怎麼給自己洗澡?今天他可是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很久,出了一身的臭汗,不能洗澡對於他這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可,再怎麼不能忍受,他也不能不顧身上的擦傷。傷口碰到水會有什麼後果,路北心中還是清楚的。
“唉,還是弄點水擦一擦好了。”路北放棄了原先想要淋浴的想法,轉而無奈地拿桶接了水,打濕毛巾後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仔細地給自己擦身體。
費了好大的功夫,路北才把自己上上下下的倒騰好,換下來的衣服也沒了心情洗,就這麼丟在桶裏,打算明早醒來再把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
路北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本以為今晚會睡不著,擔心著自己的工作什麼時候才會有著落。可沒想到,他剛躺下沒多久,睡意就湧了上來,兩眼一閉,進入了睡夢中。
在路北睡得正香的時候,祁陌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祁陌被某個不要臉的人堵在了自己家門口。
祁陌臉色鐵青地看著眼前的人,恨不得上前將那人偽善的嘴臉給撕碎,可是他不能,他隻能按捺住自己內心中的衝動,因為這個人他,不配!
“今天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還來做什麼?”祁陌做了一個深呼吸,強忍著快要爆發的衝動冷眼瞪著蕭賤人。
蕭賤人不叫蕭賤人,而叫蕭牧,隻不過從蕭牧背叛祁陌的那一天起,祁陌就一直是這般稱呼著蕭牧的。
“陌,你別這樣對我,當初我那樣做是有苦衷的,是他們逼我的啊,不是我的錯。”蕭牧邊說著邊痛苦地雙手抱頭,高大的身軀也緩緩地彎了下來。
那副樣子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隻是祁陌看著卻隻想笑。不是他的錯?一句自己是有苦衷的就可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而自己什麼錯都沒有?
他是該說蕭牧太天真,還是他祁陌太白癡?這樣的說辭,他祁陌要是相信,當初他就絕對不可能把搖搖欲墜的以陌給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