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殺得難分難解。
薛楚涵迎敵過程中仍不忘奇道:“孫泰和王陽華怎的會在此?”
輕塵聽到這名字眼角一跳,才記起自己差點忘了大事。
此行她力排眾議趕來的主要目的,除了救靈空同時,也要取王陽華這背叛聖盟叛徒的狗命!
想著便凝聲問道:“哪個是王陽華?”
先前一直是蒿荇與他來往,故輕塵從未見過其人。
薛楚涵一邊招呼著黑衣人,一邊告知輕塵。
輕塵擱下一名黑衣人後騰空而起躍到孫泰麵前,各天師教道徒如蒙大敵,紛紛擎出佛塵來以防輕塵下手傷了孫泰。
輕塵笑吟吟地瞧著孫泰,孫泰也沒見過輕塵,卻被她姿色所攝,見她巧笑倩兮地望著自己,呐呐的似乎要說什麼:“這位姑娘……”
輕塵一擰頭卻朝站在一旁的王陽華走去了。
王陽華麵寬高額,一個揉鼻子尤為突出。比起孫泰的清瘦,顯得更肥頭大耳些,一身樣式特別的淡褐色道服,輕塵看出其中編織的紋路布料都是上層的貨色。
若說孫泰的削瘦能使他顯得仙風道骨看著正氣些,雖然道貌岸然但倒底外表也能騙騙人,而這王陽華一副嘴臉看來,都知道是坊間最愛中飽私囊的那類人。
輕塵神情恭敬道:“王長老別來無恙吧?”
王陽華看看身邊的道長又看看輕塵,完全鬧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莫名道:“老身……”
“王長老莫不是忘了罷?”
輕塵笑得無害:
“上回您老與蒿荇師叔談論如何刺殺你們的孫道長,助你登上天師教道長之位……的時候,晚輩也曾給您端過茶呢,哎,怎的這回出來沒見你家孫道長呀?”
王陽華接收到孫泰熊熊燃燒的怒火,身體抖得像個篩子似的道:“道長莫聽這個小女娃對老身的中傷,上回……上回老身是奉命去說服魔門中人與我等合作……這……這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老身對道長絕對忠心不貳呀!”
輕塵最善火上添油,裝作訝異道:“喲!原來你便是孫道長,怎的穿得這般寒酸,還不如一個長老的衣裳富貴,人家幾乎要認不出……”
孫泰聞言更是大怒,雖說他一直有享受榮華之心,但由於一直混跡在各式不羈於穿衣享受的武林中人之內,又要營造一副清廉的形象,長久以來穿的皆是粗布道服。
這下經輕塵這麼一個挑撥,才發覺王陽華這條走狗肥頭肥腦衣衫華貴,咋一眼瞧去反倒是他更像是天師教的主事人。
這麼一想更坐實了王陽華意圖謀反的證據,孫泰怒火中燒,一掌朝王陽華扇去,喝道:
“你這吃裏扒外的小人,老夫一向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老夫?”
聽著這話薛楚涵遠遠地笑了,高聲回應道:
“孫道長這話可是要叫人笑話了,五十步笑百步,你與他有何區別呢?”
孫泰瞥見康昀莘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想今日倒是觸了黴運,一個兩個不分長幼尊卑的毛頭小子都沒把他放在眼裏,一口氣回不過來,簡直要憋得心口發痛。
忿懣之下朝薛楚涵喝了一句道:
“賢侄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分內事吧,死到臨頭還這般饒舌!”
薛楚涵最不屑這樣見利忘義的小人,故口頭上倒是不肯吃虧:
“勞孫道長掛心了,晚輩就算戰死在此也無愧自己良心,反倒是不得不提醒孫道長一句,可聽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否?”
孫泰想要反駁,卻也自知理虧,啞口無言良久,最終還是拉不下自己的麵子,拂袖而去。
“瞧,你這喪家之犬連不堪的主子都不要你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活頭?”
輕塵看著被落下,臉上挨了一巴掌連閃躲也不敢的王陽華這般調笑道。
王陽華恨極,盯住輕塵啞聲道:“妖女,你到底是甚麼人?”
輕塵收起臉上笑容,凜然道:
“你用計陷害我聖盟於險境,連累聖盟弟子死傷眾多,我等立了血誓要取爾狗命!”
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康昀莘聽了這話,眼眸有光亮倏然閃過,伸手攔住了想要在兩人爭執之際,乘機而入了結掉輕塵的黑衣人。
王陽華恍然大悟,歎息道:
“原來如此,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老身做了那樣令人不齒的事,又遭舊主所棄,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老身的命姑娘想要的話便拿去吧!”
瞧他一副大徹大悟,生無可戀的模樣,旁人或許會動惻隱之心,但輕塵卻不是能被一兩句話輕易打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