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你邵家養的狗,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想盡各種辦法討你歡喜,隻為博得你一個笑容的薑如雪。所以,不要再用這種命令的口吻來跟我說話!”
邵欽寒仿佛感受到眼前這個身材嬌俏的女人,心底蘊正藏著無比巨大的痛處及痛恨。
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薑如雪的手,態度也有了變化,“對不起,我……,你把安全帶係好吧。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孩子。”
邵欽寒的道歉出乎意料,她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聽到來自邵欽寒的道歉,那麼傲嬌、傲慢自大、又冷酷自我的男人,居然會跟她道歉,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她呆呆地愣了好一會兒。仿佛是在消化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邵欽寒有些煩悶伸手進西裝的內襯口袋了摸了摸,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隻是他找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有找出來。
薑如雪從驚愕裏緩神,她沉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情緒,然後將車門拉上繼而係好安全帶。
邵欽寒見薑如雪不再與他頑強抗爭,啟動了車子。車子駛出環宇集團的辦公寫字樓時,仍舊守在環宇大樓外的成於浩看到薑如雪坐在邵欽寒的車裏,與他的車子擦過。
不算遠的距離下,成於浩和邵欽寒都看到了彼此,他們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中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對決電流在流動。
心情低落的薑如雪並沒有察覺這一段小插曲,一路上,她隻是一言不發,低頭看自己的手指,亦或者看著車窗外向後飛馳的風景。
華燈初上,窗外景色一片燈火闌珊,沉寂了許久的車廂是薑如雪首先打破的,“薑櫟怎麼了?為什麼會住院?”她的聲色早就恢複如常,不再是剛才弱得不堪一擊的薑如雪,她的聲音裏毫無破綻。
但邵欽寒早就窺探了她脆弱的一麵,她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女人,一直在用假裝的堅強來偽裝自己的強大。
“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有點發燒,醫生開了藥,他鬧情緒……”說到這的時候,他俊朗的眉峰輕輕一挑,仿佛察覺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什麼不妥,可一下子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妥。
薑如雪明顯感覺到邵欽寒說起孩子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了些許的緩和,但她也隻是輕輕“恩”了一聲之後,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隨著車子“咯吱”一聲停穩,邵欽寒率先從車上下來,薑如雪並不奢望邵欽寒會把她當成陸南欣來嗬護,所以自然不覺得開門之中事情,邵欽寒會替她代勞。
解開安全帶,準備去開車門的時候,車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拉開。男人英挺筆直的身形正佇立在她眼前,他沒說話,隻是朝她伸出了手。
邵欽寒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他這雙手的美感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鋼琴家的,看著這個曾經自己愛慘了的男人,此時居然能夠如果淡然的對自己伸手,薑如雪心中百感。
她輕輕推開他的手,拒絕他的幫助,拒絕他的觸碰。
並不明亮的地下停車場,邵欽寒隻看到薑如雪臉上模糊的輪廓,雖看不輕她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來自於她的低氣壓。
他沒有強迫,微微向後退了兩步,讓出空間,薑如果扶著車門,慢慢的移動身體,隻是她腳踝上的舊傷,似乎真的被扯到了,每移動一點,都蝕骨錐心的痛。
強忍著腳上的痛,薑如雪還是憑著自己的力氣爬出了車廂。
可剛鑽出來還沒站穩,又一陣錐心的痛從腳骨傳來,她一個暈眩踉蹌中便要傾倒。
邵欽寒早就發現她的不對勁,長腿一跨,便到了她身邊,他二話不說直接攔腰抱起。薑如雪扶著仍舊有些暈眩的腦袋,輕推了邵欽寒,“不要碰我,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邵欽寒俊逸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他撇了一眼被薑如雪穿著的套裝長褲蓋住的腳踝,冷冷道:“如果你想將自己的腳廢掉,我不介意,不過,在這之前先把我兒子的情緒安撫好!”
薑如雪被邵欽寒的話塞住了,確實,她現不太適合下地走路,如果讓她自己走上去,不知道要耗費多久才能走到薑櫟的病房,況且她不認為邵欽寒有這個耐性陪她在路上慢慢消磨時間。
於是,她便不再出聲,默默讓邵欽寒抱著走,邵欽寒的步子很穩,步伐不疾不徐,很快便到了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處。
在電梯狹小的空間裏,二人如此貼近的身體,讓薑如雪坐立不安,電梯裏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燥熱起來,薑如雪終於忍不住了,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邵欽寒之後,又迅速的將頭給低了下來,“你放我下來吧。”
邵欽寒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要求,依舊抱著她穩如泰山不動。薑如雪忍不住又繼續重複第二次,“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