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點開時,印入眼裏的不是她預想的一長串阿拉伯數字,而是一條帶有侮辱性的簡訊。薑如雪簡直要被氣懵了。
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快速將撥通邵欽寒的電話,電話隻響了兩聲,便被接通。
裏麵傳來邵欽寒略微低沉的嗓音,“哪位?”
薑如雪以為他並沒有存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於是冷著聲自報家門,“我是薑如雪。”
他當然知道是薑如雪給自己打得的電話,他現在的心情有些混亂,不想應付這個電話,但又不想掛斷她的電話,於是就這樣捧著電話,安靜地等待她的下一句。
在邵欽寒久久沉默之後,她知道這是他給他留的話語權。
她再次冷聲開口,“你給我發的簡訊我收到了,我想請問,這條簡訊,它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邵欽寒聽著她咄咄逼人的話語,突然有種被人拿刀架著脖子威脅的感覺,不爽的程度不言而喻,向來討厭別人操控威脅他。
而薑如雪的語態,徹底激怒了他內心原本就在極力克製的怒火。
他將送客的任務交給了公司幾個高管之後,徑直往後台走去,走到無人的僻靜處,對著電話冷笑一聲,開始他的反擊,“什麼意思?字麵上的意思!當年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裝得多麼純良,其實不過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我跟你已經離婚啦,我有權利跟別的異性來往,你也無權幹涉我。我愛跟誰來往那是我的自由,請你搞搞清楚好嗎?”
說她什麼都可以,但是他不可以侮辱她的人品,因為人品下作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薑如雪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激烈的與他正麵對抗,邵欽寒他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她的道德?
對,當初確實是她聽從他父母的安排執意嫁給他的,他確實是因為她的關係被迫與她的情人陸南欣分開。
但是他在結婚之後,與陸南欣糾纏不清,帶給她的傷害也不在少數,況且最後他已經跟他辦理了離婚手續,他也如願以償的跟他的初戀情人繼續在一起了。
走的時候,她還答應了邵家,待到孩子五歲大的時候帶回來認祖歸宗,她也做到了,至始至終她沒有哪一點對不起他。
如果非要說出一個事的話,那就是她不應該在離婚的事情上擺他一道,但就算是擺了他一道,也隻是因為他們二人之間的婚姻,根本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必要!
他現在到底是站在哪門子的位置上,出來伸張?
她不過是想過一個好好的生活,為什麼老天爺要安排她跟這種人糾纏不清
她的眼眶裏麵有點濕潤,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忍住想哽咽,他怎麼可以在這種人麵前流淚?
她為什麼要在意這種人的話,他愛說難聽的話,就讓他說去,她才不要在乎。
薑如雪沒有等他回答,毫不猶豫地便將電話連線給掐斷了。
被掛斷電話的邵欽寒拿著電話,呆呆的愣了好久,這個還是他認識的薑如雪嗎?
未見的那五年時間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經曆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
“如雪你怎麼了?”看到薑如雪神色不定,胸口起伏劇烈的朝車子走來,成於浩趕緊下車,貼心的迎上去,關心地詢問。
“我沒事!咱們走吧。”她嘴上雖然說沒事,可所有的心事全都寫在了臉上,一路上除了指路,她便不在多說一句,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個電話裏。
成於浩不知道他跟誰通的電話,又談了些什麼,他不好隨便開口,怕戳中薑如雪的心裏的傷口。
司機師傅也感覺到了整個車廂的氛圍,有些不對勁,他提議成於浩要不要聽新聞。
成於浩紳士將這個問題甩給了薑如雪,薑如雪兩眼放上窗外,麵無表情卻不失儀態地回答了句:
“成總,您隨意就好。不用管我,別顧忌我。”
成於浩知道此時的她真的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所以便不再追問,他淡然一笑,“那好!”他轉頭司機道:“不開新聞,你放張碟片進去,放點音樂就好。”
司機應允,過了一會兒之後,舒緩的音樂聲便在車廂裏緩緩響起,祥和、寧靜,無比美妙,像冬日裏的太陽有著治愈煩惱憂愁的奇效般。
薑如雪努力調整了一下心態,她現在是在幹什麼呀?為了一個時過境遷的人,犯得著是那麼大氣嗎?
將眼前的客戶撂到一旁,她卻沉浸在自己的多愁善感裏,真是腦子有病啊?
薑如雪強打精神,轉頭對成於浩擠出一絲不走心的笑容,“抱歉成總,一些個人瑣事。影響到您真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