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雪看著他這副大有你奈我何的態度,想了想,最後還是妥協了。她跟著腳步也走了過去,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與他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傭人端上來一壺上好的龍井茶,見這二人的臉上均無笑容,知道此刻的氛圍不是很好,放下茶水之後,便迅速離開了。
薑如雪坐下之後並不開口,她在等著邵欽寒開這個口。雖然知道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的事情,但她還是期待著邵欽寒不要太過為難她!
“我是病毒麼?坐得離我這麼遠!”邵欽寒再次開口,還是不陰不陽的一些讓人聽了很不舒服的話語。
“比病毒還可怕!”薑如雪依然不看他,話語不客氣,“孩子怎麼還沒來?”
“別著急,既然我答應你讓你見孩子了,那麼就一定會讓你見到孩子。”
“你答應我的事,我能相信麼?”薑如雪本能的開口道。
“為什麼不能相信?我欺騙過你麼?”邵欽寒將翹起的腿放下,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一手托著杯底,一手捏著杯蓋,輕輕捋著茶杯裏冒出來的煙霧。“這是一杯熱茶,要慢慢喝,著急不得。喝茶講究的是心境,你這麼著急的心態,是品嚐不出這道茶水的精髓的!”
“我來這不是要來跟你喝茶的!”薑如雪聽完,一股氣便從從胸口奔出來,她豁地從質地柔和的高檔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副壯士趕赴刑場的模樣。“我兒子呢?快點把我兒子還給我!”
“你這話,我不喜歡,兒子好像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吧!”邵欽寒終於喝上第一口茶,他回味著嘴裏甘甜的茶香味,眼神飄過全身緊繃劍拔弩張的薑如需身上,慢悠悠的說到。
“邵欽寒你到底想怎麼樣?”薑如雪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這個男人都能把自氣個半死,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他總是能那樣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氣個半死,他最是懂得她的軟肋,最是懂得戳她的痛點。
“我們來談談剛剛你所說的那個問題。”他慢條斯理的品著手中的茶,完全不理會她跳腳的情緒。
“什麼問題?”
“剛才你說,孩子需要母親,離不開母親。我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將臉轉了個方向,雙目無比堅定的望著她,似乎非常的確定,他一定能夠在她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薑如雪一時被他問住,愣了一會,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邵欽寒見她答不上來,涼薄的唇翹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接著繼續說到:“如果你真的覺得孩子離不了母親的話,你就不會把孩子扔下,跑得遠遠的。”
聽到這裏,薑如需基本明白了。這混蛋,根本就是在假公濟私,他想打孩子的名義,不知道又要給自己設什麼套,挖什麼坑了。
“我這是工作,你不要拿孩子還說事。要說到孩子,我還沒問你,為什麼孩子會受傷住院?你告訴我!”一提起孩子,她便想到孩子受傷住院的事情,這正是她想當麵問問他的事情。
“孩子受傷隻是個意外!”邵欽寒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其實,他的心裏早就了然。孩子受傷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但這個事實,他是絕對不可能跟薑如雪說的。
“意外?邵總,您就是這麼照顧孩子的麼?如果您真的沒有時間的話,我拜托您就別總接到您這兒來了,孩子他需要的親情,並不是您隨隨便便扔給傭人們照顧就能滿足得了的關愛。”薑如需今天的口舌突然變得很了得,可能也是因為擔心孩子而太過氣憤了。
“喲嗬,還真是牙尖嘴利呢。薑如雪本事漸長啊!教訓人的口氣可真不小。”邵欽寒將端著的茶杯放下,豁然起身,他幾步便走到了薑如雪麵前。
薑如需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走近自己,一時之間,被逼近自己的邵欽弄得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僵直起來。
邵欽寒察覺她身體微妙的變化,但他卻仍舊不滿足,依然在逼近,直到薑如雪的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他微微低頭看她,居高臨下,一臉的漠然的態度,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審視匍匐在他腳邊的俘虜一般,如此優越感。
薑如雪討厭這種感覺,身高的差距本來就讓她備受壓迫,此刻他又如此不留空間的將她逼仄到角落,讓她有種被鄰域被侵犯的緊迫感。
她驚慌的想要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奈何她已經退無可退。最後,被邵欽寒逼坐回了沙發上。
邵欽寒成功的把薑如雪逼回了沙發上,他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身體緊挨著她。乍一看像是防止她離開,但實則他隻是想與她親近一下。如果可以,此刻他最想的是抱抱她,然後吻一吻她那雙有些憂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