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欽寒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他放下手中的手帕紙,緩緩起身徐步走到薑如雪麵前,從她手中接過那鍋粥,“嗯,怎麼負責,這個我倒是真的得好好想想才得!”
薑如雪冷哼一聲,漠然注視著他。
“怎麼?有意見!?”薑如雪那一聲冷哼雖然不是非常的大聲,但足以讓邵欽寒聽到。
“怎敢有意見?”
“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就陪我到外麵去吃!”邵欽寒順手便將那一鍋粥放回了台麵上,抓起她的手腕便往外麵拖。
“我自己會走,不要抓我!”薑如雪厭惡他的觸碰,將他的手甩掉。
“欽寒哥,你們去哪裏?”看到這二人拉拉扯扯地往門外走,黃蜜急眼地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上班!”邵欽寒卻頭也不回地給她回了一句上班便徑直朝著門口去,扭開門出去的時候,還回頭對著黃蜜說了一聲,“走之前記得替我關門!”
“欽寒哥,你不等我嗎?等一等我!”黃蜜以為邵欽寒至少會等自己一同離去,沒想到掐邵欽寒甩下畫之後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她追到門邊的時候,大門已經被關上。
黃蜜趕緊拉開門,跨步追出去,卻隻見到剛剛關閉上的電梯門。她伸手按下電梯按鈕,也來不及阻止電梯的下行。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我了!!”她連續咒罵了好幾聲氣死了。
邵欽寒把薑如雪從公寓裏直接拖到地下停車場,往車裏麵塞。
“你弄疼我了!”薑如雪一路掙紮都沒辦法掙脫他的鉗製,直到被他塞進車裏,才獲得局限的自由。
邵欽寒上了駕駛室立刻鎖死車門,悠然從嘴裏飄出一句:“你做事之前就應該想過,凡事都有代價。”
“算你狠!”薑如雪知道跟他爭論是沒有任何意義,甩他一句話之後便將臉側過窗外不再言語。
“知道就好。”邵欽寒淡然接口道。
兩人相對無語,車廂裏的氛圍一度變得十分沉悶,沉悶到無法言表。
車子從地下室駛出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刻,外頭獵獵高升的旭日將和暖的陽光灑落大地,金色的光線勾勒著這座城市的晨景。
從暗處突然行至陽光下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外頭的眼光,薑如雪本能地抬手遮蔽光線將臉側過背光的一麵。
邵欽寒嘴角一直掛著恬淡的笑容,始終如一地注視著前方,貌似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薑如雪身上,但實質上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邵欽寒的眼底。
邵欽寒默不作聲地從儲物櫃裏拿出一個黑超遞給她,“戴上這個會好點!”
薑如雪睨眼看他,陽光從車子的額前擋風玻璃照進來,將他斧削般的臉部輪廓勾勒如同畫中之人,薑如雪眼中盡是朦朧。
有那麼刹那間的恍惚,她誤以為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男人邵欽寒,而是那畫中天地的神祗。
“看什麼?有那麼好看麼?”邵欽寒見薑如雪久久不肯從自己手中接過那副黑超,突然開口道。
“……”薑如雪恍然醒悟,羞窘地將視線迅速移開,心虛不已,“誰看……,誰看你了!”
“還說不是?”邵欽寒一把戳破她的偽裝,“臉都燒得跟茄子一般了,還有掩飾的必要麼?”
“看你又怎麼了!”發現已經裝不下去了,薑如雪索性坦誠,“不謝!”她快速從他手中接過那副黑超往鼻梁上架起。
“發現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邵欽寒斷言道,“不過,厚得我很喜歡!”
“不要你喜歡!”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那你覺得你有意思嗎?”薑如雪反問到。
“雖然你嘴上功夫漸長,但這智商好像並沒有隨著你嘴皮子的功夫一塊增長!”
“多謝誇獎。”薑如雪不是沒聽出邵欽寒對自己的諷刺,她卻完全當做邵欽寒是在由衷的誇讚她。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邵氏集團附近的街道口,邵欽寒一眼望見平常吃早餐的店,他放緩速度,側頭對薑如雪道:“早餐在哪兒吃?可以嗎?”
“您現在才征求我的意見,不會覺得太晚了嗎?”薑如雪並不客氣,回答的話語夾槍帶棒。
邵欽寒也不惱怒,淡漠地說到:“看來你並不需要別人征求你的意見,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裏吧!”
薑如雪本想諷刺他,但不料邵欽寒居然不鑽她設下的圈套。
邵欽寒徑直將車子停在那家早餐店的門口,下車之後許久都不曾見副駕駛的門打開。他繞到副駕駛一邊,拉開車門,雙手環胸,頷首低眉看她,“還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