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欽寒的堅持下,薑如雪隻有僵著身子讓他替自己揉開因為久站而變得有些僵硬的小腿肌肉。
她看似漫不經心的四處張望,其實卻是一直在偷偷的看著他為自己揉腳的樣子,還真別說,他現在這個關心人的樣子,確實有那麼的一點點的可愛。
“對不起。”半蹲著的邵欽寒突然開口道歉。
“呃?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薑如雪有些疑惑,但左右看看,這個地方就隻有他們兩人。
“難道還有別人嗎?”邵欽寒有些不耐煩的反問。
果然啊,狗改不了吃屎,看來她剛剛的想法的錯的,說什麼他溫柔,那些都是錯覺。
薑如雪不說話,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保持緘默才是明智的,免得被他噴一臉。
“你……,你不肯原諒?”這回,他的話語中帶點小心翼翼的忐忑。
她有說什麼嗎?她有做錯了什麼嗎?或者,他是不是又哪一根筋突然間搭錯了?為什麼他今晚的行為舉止如此的奇怪!
“我,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又談何原諒?”看來,這回這個裝傻充楞不管用了。
“我說的是陸南欣。”他慢慢的放開她的腳,然後替她把鞋子穿上,再把她的腳放上一旁的椅子,調整了一個她搭得比較舒服的一個位置。
邵欽寒從半蹲著的地上站起來,然後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今晚……”
“我沒有事。”薑如雪不想提那些令她感覺鬱悶的事,過去既已過去,何苦再提?
“你說謊,其實根本放下。”邵欽寒歎了口氣,目光不知道望向那方。
關於他給自己的這個評價,薑如雪真的沒有辦法辯駁他,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下了。但也許他是對的吧,不然她也不會想這麼久都給不出一個大答案。
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是最真實的,雖說他給自己定義的時候她沒有讚同,但她也沒有反駁,所以說,是不是真的放下,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
“有關係嗎?”她不願意去想這些頭疼的問題,現在不是挺好的麼?為什麼要廢這個腦經去想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有關係!你能不能別遇到問題就想逃避?五年前你就這樣,如果當初我們離婚的時候,你可以多給我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時間我都能發現我的問題,同時我感情的歸屬。但你那時候選擇的是逃避,你迫不及待的逃離了我。”
所以,他現在是在責怪她咯?責怪她不夠勇敢,責怪她的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但是,他可曾想過當時的她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一個被丈夫冷落了五年的女人,苦苦堅持付出著,幻想著對方能看到自己所為他做的一切。但現實卻沒有給她意向中的結局,而是給她狠狠的打了臉。撞見丈夫出軌同時發現自己的懷孕了,那是一個怎樣的悲劇人生,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的處境?
所有,他是在怪她當初不能夠冷靜的多給他點時間分清楚自己的心意?
“對不起,過去的那些是是非非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不想去談!”
“你這是在逃避問題!”
“對,我是在逃避,難道我不能逃避那些讓我心痛得要窒息要崩潰的事情麼?我為什麼不能去逃避那些幾乎能夠摧毀我,令我整個世界幾乎坍塌的事情?你現在來指著我不夠懦弱不夠勇敢,但請你別忘記了,這些傷痛到底是誰給我帶來的?”
薑如雪紅了眼眶,她本不想提這些令自己不開心的舊事,但他如此咄咄逼人,她又何須再忍耐。他不就是想知道個原因麼?這就是原因,告訴他又何妨?
“我……”邵欽寒沒想到薑如雪竟然突然火山噴發一般的,說出這麼一番令他震驚的話。
“對,當初我不該介入你跟陸南欣。不管她是不是用了手段欺騙你的感情,你們的感情確實是存在的。我錯就錯在在年幼無知的年紀喜歡上你,愛上你,更錯在不該任由長輩們安排我們的婚事。但就算我錯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介入了你們,破壞了你們的關係,嫁給了你。你又何嚐對我仁慈過?”
也許就是她對自己他長久以來的積怨吧,邵欽寒突然變得很沉默,麵對薑如雪的指著,他無力抗訴。
他當初處理兩人之間的事情是偏激了些,但當初的自己也年輕,處理感情問題的事情,是不夠成熟。
“所以,你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現在他除了對她內疚之外,好像真的再沒有權利再要求她什麼,但他的內心仍舊是渴望她能夠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