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伸手撿起地上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腹部,微笑道,“易生,我來了!“阿三撲了過去,抱著他的胳膊,哭喊道,”義父,義父。“緊緊的捂著他的傷口,”哥哥,快救救我的義父,求你了!我義父不是壞人……“
滄辰月輕抬了眼皮,卻未出聲,他知道,早在陳三刺向陳易生的那刻,他便已經死了,跟隨陳易生一起。
陳三帶著鮮血的手碰了碰阿三的臉,“阿三,不用了,義父也該走了,早在二十一年前,就該和易生一起的。“
“義父是我不好,要不是你為了救我~“阿三哽咽著,淚水不停的落下,陳三艱難的笑笑,”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些,你還不懂,這對義父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是義父異想天開。義父種得因不能讓你來受這般果。”
“冷玉下有東西,你們毀了這血池便是,連帶著後麵的屍人一起。”陳三的臉色越來越白,流出的血越來越少,將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來,握在阿三手中,“你記得這玉佩生死與你同在。”
阿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視線模糊了起來,緊緊的摟著陳三,陳三說話也艱難了起來,“今世無緣隻能盼來生了,但願,來生你我不......相......”忘字還未出口,陳三月便咽了氣。
如風原想著這該是他自作自受的,怨不得別人,可看著這樣的場麵,心裏卻無端生出苦澀來,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是他自己的固執,也是這世道的固執害了他......
靈月有些沉默,往滄辰月的懷裏鑽了鑽,“本狐覺得其實他也沒那麼討厭!”滄辰月攬緊了她,未說話。
秦耀祖牽著阿三道,“給你義父磕三個頭。”阿三含著淚點點頭,跪地磕了頭,秦耀祖提著劍將阿三的頭發尾割了一小束下來,將衣角的布撕下來,包住放在陳三的懷裏。
“秦老大為什麼這樣做?”靈月十分好奇,阿三哽咽著道,“我們萬古村的習俗,人死了家人都要割一束頭發隨著死者入土,死者才能入土為安,不會成了孤魂野鬼。”
清風去了冷玉下,果真發現有個木箱子,打開看見琳琅滿目的藥粉,油紙包裹的,瓷罐密封的,滄辰月打開聞了聞,道,“拿一部分倒進血池裏,剩下的帶著走。”
清風拿了一包倒進血池裏,瞬間血池咕嚕咕嚕的翻騰起來,似水沸騰一般,冒出熱氣,片刻後歸為平靜,顏色開始變淺。
神樹新長出的枝丫開始枯萎退縮,滄辰月抬頭看了一眼道,“將裏麵四周撒上罐子裏的藥粉。”
如風清韻領命將角落裏,地麵上撒了藥粉,跟著滄辰月往前走,約五十步的距離,見一間室內,牆上掛著屍人,神樹的藤蔓早已和他們融合在一起。
有的屍人身上已經長出了樹芽,血池破壞,神樹枯萎,屍人們也跟隨著掙紮翻滾著,發出詭異的哀嚎聲,引得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