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走了,你,你把我剩下的東西托人轉交給子玉,不要告訴是我送的!”湘露最後一刻依舊心心念念的不忘記她的青梅竹馬。
靈月能感受到她身上越來越涼,不斷的將暖爐靠近,給她搓著手,“好,你囑托的事情都放心吧。”
湘露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聽到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身青布粗衣的消瘦身影慢條斯理的緩步而來,左手上係著一根紅繩。
湘露雖是眼角帶淚,卻是笑著的,“子玉…..”
男子也不動,就這麼靜靜的佇立著,帶笑看著湘露,“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雙兒,你可給我新釀了梅子酒?”
“子玉,你,你來找我了?”湘露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弱,張口都很困難了。想伸手去碰碰子玉的,可是太過遙遠。
那刻潸然淚下,“我,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就,就像…..小時候,一…..一樣!”
手從空中滑落了下去,湘露閉了眼,嘴角帶著幸福的微笑。靈月手抖著輕推了推湘露,試探性的叫了幾聲,“湘露,湘露…..”
“她走了…..”清風小聲道。
靈月咬著唇,忍著哭意,吹了口氣,“我,我知道…..”可她就抱著那麼一絲不可實現的欺騙,萬一,萬一她隻是睡著了呢。
清風才敢走近,看了一眼湘露,帶著幾分同情,幾分不屑,“這女人可真傻,為了一個已經變心的男人….”
靈月找了小甜進來,清風吩咐了幾個人堆了柴火,將湘露的遺體運了出去放在柴火堆上,將火把遞給靈月,“你送她最後一程吧。”
靈月將火把扔了上去,眼前片刻就成了火海。含淚看著熊熊的大火變成小火默默熄滅,成了一堆灰。
一陣冷風刮過,揚起地上的骨灰,吹向四方,小甜追著跑了幾步,突然跪地道,“主子……走好!“
靈月眼眶很紅,哽咽著,“希望這風能把你的回憶,痛苦,美好都帶走,下輩子,不會這麼苦…..“
靈月撒了一堆紙錢,紙錢隨著風的方向遠去,獨自站在風口處,看著骨灰散去的方向,斷斷續續,不成調的哼著首歌謠。
“好聽嗎?這是小時候我偷偷哭的時候子玉唱給我聽的,他說,隻要這首歌在,他就在……“靈月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明媚的盛夏,一身薄衫的女子偷偷說著她的故事。
心裏有些苦悶,靈月叫了清風將小甜按照湘露的囑咐安頓好,自己則獨自在街上走了走。
冬天的夜來的很快,太陽剛走一會,天便迅速的黑了下來。長街上多了很多人,逐漸熱鬧了起來。
與剛才的孤寂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如湘露的離開,眨眼的時間早已和這紅塵沒了半點關係。
孩子們拿著星星棒,一路小跑一路歡呼,家家戶戶的鞭炮聲此起彼伏。街上隨著舞龍舞獅人群擁堵了起來…..
靈月隻能隨著人群隨波逐流,被人擠來擠去的。一隻大手忽然將她護住,靈月抬頭一驚,“你不是在參加宮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