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都的槍還在手裏,蕭逸就在對麵,刀玩的再好,首先也要到對方麵前才能施展,10米的距離,潘都的槍法,結果似乎已經注定。
正如潘都所說,他在殺人的時候的確不是一個囉嗦的人,食指扣住精巧的扳機,微微用力,他似乎已經看到邪狼的額頭上開了個血窟窿。
隻是潘都忽然感到那靈巧的食指此時卻怎麼也用不上力,隻是軟軟搭在扳機上,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同時閃過,由難以置信,到恐懼,再到理所當然。
他想喊,可是喉頭卻隻能發出微弱的沙沙聲,閉上眼睛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刹那,潘都的嘴角竟然浮起一絲微笑,一絲理所當然,卻又發自內心的微笑!
潘都的確應該微笑,的確應該感到理所當然,因為他的對手是邪狼,死在邪狼手中的確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他應該微笑!
槍還在潘都手上,隻不過蕭逸的手指間那柄薄而鋒利的小刀卻不知所蹤。
起身,手裏微微搖晃著一杯紅酒,鮮豔的紅,如同潘都喉頭汨汨流出的鮮血一般豔麗!
蕭逸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又重新掛上了那抹燦爛得足以讓人心醉的微笑,輕輕伏在潘都的耳邊,如同老友講述悄悄話一般。
“你說的,不完全對,我最擅長的不是槍,也不僅僅是刀,而是,飛刀!”
邪狼蕭逸的飛刀,自從他所在雇傭兵團被悉數消滅後,這個秘密天下就再無第二人知道,知道的人就如潘都一般,隻是一瞬便永遠閉上了嘴巴,蕭逸很少會把子彈射偏,但從來不會將飛刀射偏,飛刀出手,例無虛發!
片刻之後,門口的守衛感到了異樣,破門而入,看到了一個空的紅酒杯,一條厚薄均勻的果皮,一個麵帶微笑的死人,一把沒入喉頭的小刀,眾護衛感保證,這是他們更隨潘都多年來,是潘都露出過的最好看的微笑。
南江市,一家破舊的台球室。
趙誌東緊閉著眼睛,痛苦的將半個又幹又硬的饅頭幾乎是囫圇咽了下去,隨即咕咚灌了一大口涼水,才如釋重負一般將眼睛睜開,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麵的魏永同樣捧著一個幹硬的饅頭,卻嚼的津津有味。
“你的饅頭,帶餡兒的麼?”趙誌東一臉疑惑,這讓他就連嚼都不想嚼的饅頭,怎麼到了魏永身上便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沒餡兒。”魏永一麵說著一麵大嚼著饅頭,兩片嘴唇還不是的發出啪啪的聲響,似乎是在品嚐絕世珍饈。
看著趙誌東和一幫五顏六色小混混的表情,魏永接著說道:“有的吃就不錯了,知足吧。”
趙誌東歎了口氣,卻將皮帶緊了緊,還是沒有繼續啃那讓他連續啃了幾天,幾乎啃惡心了的饅頭。
“哎,蕭哥這都出去好幾天了,按理說應該回來了吧!”趙誌東一麵說著一麵怔怔的看著大門外,蕭逸臨走的時候又折回來,將他們所有的錢都席卷而空,又不讓他們偷雞摸狗,欺負弱小,這就斷了經濟來源,台球室的營業也勉強隻夠他們啃硬饅頭的。
“反正我相信蕭哥。”魏永說這話雖然沒有任何一點依據,他隻是覺得蕭逸很強而已,但是卻毫無理由的從心底信任蕭逸,自從那天在江邊後,他便有了這種感覺,仿佛冥冥中注定一般。
趙誌東看著手下一幫兄弟,啃著饅頭的表情也如他一般痛苦,心裏一陣不忍,以前他們雖然隻是不入流的小混子,但日子卻從未過的如此窘迫過,隨便偷點搶點,搜刮上幾個學生,不說頓頓山珍海味,每日至少從未斷過葷腥。
想著過去的“滋潤”日子,在看了看旁邊幾個幹硬饅頭,趙誌東長長的歎了半口氣,便生生將後半口欲歎出的氣咽下,眼神忽然一亮,就像是突然看到一隻油晃晃的燒雞一樣。
若是蕭逸知道趙誌東此時在心裏將他比作燒雞,肯定會將這小子頭上的莫西幹式發型一把火燒掉,就算是他蕭逸隻值一隻燒雞,但是他手裏的箱子,怕是能夠買一座燒雞組成的珠穆朗瑪峰了吧。
“蕭哥!”趙誌東和魏永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連忙飛一般竄到蕭逸身旁。
蕭逸淡淡一笑,“叫兄弟們在外麵守著,任何人不得進來,你們倆跟我進來。”說完,便朝台球室的裏間走去,趙誌東和魏永擺擺手示意小弟將門看好後,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
蕭逸手指輕點著桌麵,看著麵前一臉疑惑的二人一陣後,才微微一笑,對著趙誌東道:“東子,你需要多少啟動資金?”
趙誌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蕭逸說的是將勢力做大的啟動資金,心裏迅速估摸了一陣後,道:“五十萬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