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蕭逸為這話感到發愣,鄭義忽然說道,“接班人的人選我早就想好了,隻是原計劃是再過至少十年的,隻是今天怕是必須要提前了,嗬嗬。”
蕭逸忽然意識到什麼,滿臉的不可思議,這要比中個幾億大獎的衝擊力不知強了多少倍。
激動之餘,蕭逸的頭腦還保持著理智,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去迎接著太讓人意外的一刻。
“邪狼先生。”鄭義忽然正色道。
“到!”蕭逸一下從沙發上騰起,大喝一聲,那聲到字說得鏗鏘有力,腰板打的筆直。
他的這一舉動讓一旁的鄭義都嚇的一哆嗦,心想著這小子是不是打了雞血了,那麼激動幹嘛。
一麵示意蕭逸坐下,不用那麼激動,一麵說道:“邪狼先生有如此反應,足以見得邪狼先生是個極重義氣之人。”
蕭逸坐下,但腰肢卻依然打的筆直,正色道:“多謝老爺子誇讚,晚輩定不負老爺子一片苦心。”
鄭義笑嗬嗬的看著蕭逸點了點頭,忽然看向一旁有些錯愕的魏永道:“小永,你做好準備了麼?”
“什麼準備?”魏永疑惑道。
“繼任紅幫第十七代掌門人之位!”
這話說完後有如炸雷,一麵將那自作多情的老孔雀蕭逸同學炸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一麵將魏永炸的麵部表情嚴重麵癱。
鄭義卻沒管他二人反應,這也是他意料之中,誰聽了這話恐怕都得如此,當下起身拍了拍魏永的肩膀道:“小永,其實我當初願意讓你留在我身邊,不僅僅是因為我自己的安全,紅幫內部雖出奸細,但我任然有著不少本事不俗的心腹,讓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你的一言一行,你的頭腦,你的處事風格,真的是和那人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魏永疑惑的撓了撓頭,道:“和我一樣?我從小便被爺爺帶大,很多東西都是爺爺交我的,要像的話我也隻能像我爺爺一人,可是這又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鄭義笑了笑,道:“剛開始我也以為隻是巧合,但是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我竟然發現你的模樣也和那人有幾分神似,於是便暗中調查了你的底細,事後得知果然如我心中所想,你的爺爺,就是當年在紅幫被認為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接任第十六代大哥,也就是我這代的最加人選,紅幫血堂堂主魏成義!”
魏永張大了嘴巴,但還是不能接受的道:“會不會是巧合,同名同姓而已?”
鄭義搖搖頭,“你爺爺是不是年輕時混跡於碼頭?後來加入袍哥會,也就是紅幫當時的別稱。”
魏永想了想,點點頭道:“嗯,這個倒聽爺爺說起過,不過前些年他已經過世了。”
鄭義眼裏閃過一絲憐惜,歎著氣道:“紅幫血堂,當時為紅幫七十二堂之手,你的爺爺魏成義身為血堂堂主更是能力非凡,深得當時的掌門人器重,紅幫上下幾乎已經將他當成紅幫的下任接班人來看待,可是在一次爭鬥中,他的全家遭到仇家屠戮,唯一剩下的便是個嗷嗷待哺的孫子,從那以後,他便帶著這個孫子不知所蹤,從此江湖上再無他的消息。”
魏永的眼眶已經濕潤,他知道自己是個孤兒,從出生便沒爹沒娘,都是爺爺一手帶大的,對自己的爹娘,爺爺從來隻字不提,隻是找各種理由搪塞,卻沒想到自己有如此身世,是該感到慶幸自己有一個堂主爺爺,還是該未因為此帶來的結局感到悲哀?
蕭逸在一旁聽得有些入神,心裏也隱隱的為自己感到悲涼,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和魏永的關係好不僅僅是因為魏永的性格和人品,還因為二人都是從小便無父無母的孤兒。
每當在夜深人靜時,蕭逸何嚐不會夢見那些模糊的影子和陌生而又向往的詞彙,爸爸,媽媽,這些每個平常人都要叫上無數次的詞彙,蕭逸卻隻能在夢裏奢望,想著這些,蕭逸鼻子感到一陣酸楚。
看著眼淚已經汪滿整個眼眶的魏永,蕭逸忽然緊緊閉了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完全平複下去以後,拍了拍魏永的肩頭,平靜的道:“我很羨慕你,你很幸福。”
“蕭哥,我……”
魏永還未將話說完,蕭逸抬手打斷他,道:“你從小至少還有個爺爺,而我什麼都沒有,你爺爺給你做玩具槍時,我卻已經提著AK打爆人的腦袋,現在,你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是誰,可以想念他們,而我,對自己素未謀麵的父母卻一無所知,他們現在是否還活著,長什麼樣?在哪裏,姓甚名誰,這些我都一無所知,所以,我很羨慕你,你真的很幸福。”
“蕭哥,我……”
魏永還想說著什麼,卻又被蕭逸打斷,“幸福不是固定的,是需要珍惜的,有些東西,你認為它是幸福它才是幸福,你認為他是悲苦它便隻會是悲苦,幸福與否,取決於你怎樣去麵對,如果想你這樣,留著眼淚去麵對,呈現在你眼前的隻能是穿著悲苦外衣的幸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