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紅幫弟子悉數走出後,鄭義指著身後兩名黑衣人,對已經呆木的三名長老道:“給你們介紹下,這是風雷二堂堂主,唐風和薛雷。”
唐風和薛雷向鄭義施了一禮,道:“屬下事先聽信謠言,誤以為掌門要將紅幫基業拱手讓人,還請掌門發落!”
鄭義微微笑道:“二位堂主不必自責,你們也是為紅幫著想,不僅無過,還有平叛之功,回頭我會對風雷二堂獎賞的。”
“謝掌門大哥!”
看著三名已經驚的說不出話的長老,鄭義平靜的道:“不用感到吃驚,風雷二堂堂主正如你們所說,都是年輕人,他們渴望名利金錢地位不假,但是有一點你們卻不知道,他們渴望的這一切都建立在他們對紅幫的忠誠上,而你們所做的事,已經背叛了紅幫,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心中所想,世界上每一秒都在變化不假,但有一些東西確實永恒的,比如說忠誠和信仰!”
“在他們聽到紅幫出事後便第一時間找到我,我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讓他們自己的看,隨後我便讓他們跟在我身邊,若事情果然如你們所說,我真的背叛了紅幫,那他們一定會在我身後射出兩顆子彈。”
錢長老顫抖的道:“可是……可是我向他們承諾了極高的權利地位,無數的金錢,而你卻隻能讓他們繼續做堂主,他們應該忠誠於我,怎會忠誠於你?難道暗地裏你已經將他們用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金錢所收買?”
鄭義搖了搖頭,道:“沒想到你還是那麼糊塗,他們不是忠於你,也不是忠於我,他們忠於的是紅幫基業,縱使你給他們金山銀山,隻要背叛紅幫,就是他們的敵人,縱使你什麼也不給他們,隻要你維護紅幫,都是他們的朋友!”
錢長老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懂了,我終於懂了,哈哈哈,我這輩子是白活了啊,不過我現在很開心,紅幫有如此人才,何嚐不興旺,鄭老哥我錯了!”
說著,忽然一巴掌將麵前的瓷碗拍碎,拈起一片鋒利的碎片,道:“紅幫的路,就由你們走下去吧,鄭老哥,兄弟先走一步,我到下邊去找祖師爺請罪,老哥多保重!”
說完,用力一拉,鋒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喉嚨,斷氣的一刹那,錢長老的臉依然掛著微笑,那是一種欣慰的笑,他欣慰他在死前終於弄清楚了一些東西,他欣慰的是他沒有一直錯下去,他更欣慰的是為紅幫的未來感到自信!
性格暴躁的李長老見狀,也指著鄭義大聲道:“姓鄭的,我李某人這輩子光明磊落,也不說什麼敞亮話,成王敗寇,我輸了,你以後自己多保重!”
說完,也是從桌上夾起一塊瓷片毫不猶豫的劃斷了自己的喉嚨……
對這一切,鄭義都並未阻止,因為他知道若是他們不這樣的話,就得交由紅幫刑堂處置,到時候就死得不會那麼輕鬆,謀反之罪,在紅幫可不是一刀殺掉那麼簡單,其酷刑一定不亞於任何朝代的殘忍!
隻有孫長老任然愣在座椅上,一張臉已成死灰色。
眾長老中平日就屬這名孫長老最沉默寡言,一副老實的模樣,錢長老和李長老自盡都是最好的選擇,這對他也一樣。
從鄭義遭到刺殺再到現在,整個過程就屬他的話最少,似乎沒他什麼事一樣。
可是,有句俗語道,會咬人的狗往往不叫。
孫長老就是那隻會咬人的狗,刺殺鄭義的想法最初就是由他先提出的,隻是後來卻是錢長老在辦,今日設鴻門宴的點子,也是他出的,隻不過主角卻成了錢長老。
有些人注定是槍,有些人卻注定是使槍的人,做槍的人往往很暴躁,使槍的人往往很安靜,因為隻有槍才會發出巨大的轟鳴,而開槍的人在那一刻都會屏住呼吸。
現在,他的兩支槍都沒了,他隻能自己去做槍。
他可不會為紅幫以後的前途感到高興,也不會在臨死前大悟或者如李長老那般豪爽。
這隻不叫的狗在臨死前,他也要拉一個人墊背!
左手顫顫巍巍的從桌上夾起一片瓷片,似乎他很恐懼,他很後悔,他那一臉悲傷讓人同情。
可他聳拉在座子下方的右手掌中卻已經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槍。
“鄭老哥,兄弟走了!”
他這句話其實隻說了一半,沒有說完的半句話卻在心裏說完,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