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局辦公室,一名警察肩上扛著與她年齡有些不太相符的警銜,正一絲不苟的翻閱著一卷卷厚厚的卷宗,樣子格外專注。
有人說,男人最帥的動作就是專注的時候,這句話用在女人身上同樣也適合,這名認真的警察正是一名女警,還是一名極為漂亮的女警,穿著裁剪合身的警服,一雙大眼睛裏閃著與她年齡不太相符的智慧和專注,英姿颯爽而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林隊,外邊有個人,說要見您。”
說話的這名警察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他在警校的時候處處拔尖,剛一畢業便被省廳要走,心高氣傲的他在遇到這名上邊調來的特派員第一天起,便覺得以前自己在學校裏那些沾沾自喜的成績簡直不值一提。
這名特派員年紀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幾歲,剛一開始還認為她定時走了後門,動用了關係才身居高位,可是相處沒幾天,才知道這名特派員實至名歸,用自己的能力說明了一切,接連的幾次行動讓很多資曆較高的老警察集體心服口服,更不用說他這個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小菜鳥”。
“不是和你說過麼,以後若是有人找我,就告訴他我沒空,以後也不必來了。”
特派員頭也不抬,依然專注的翻閱著手裏的一摞卷宗,自從擔任這個職位起,每天找她的人絡繹不絕,但卻可以歸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找她求情辦事的,另一部分是約她吃飯的,對這兩部分她都極為反感,索性一律不見,都讓手下的小劉打發走,可是今天小劉卻又來將這事通報,這讓她柳眉微皺,心裏有些不悅。
特派員的語氣雖然很柔,聲音也很好聽,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和不容置否的感覺,小劉呆在門口,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想著剛裝進兜裏的兩萬塊錢,小劉還是將牙一咬,有些小心的對特派員道:“可是那人讓我將這個務必交給您,說您看了以後就知道了。”
說著,也沒管特派員的反應,將一個普通的信封放在特派員的桌子上,補充道:“那人還說,這裏邊不是錢不是存折也不是銀行卡。”
特派員以為又是紅包什麼的,剛要發作,卻聽小劉如此說,不由的對這個信封感興趣起來,或許是舉報信之類的東西,或者是什麼線索。
放下手裏的卷宗,特派員將信封拿起,沒有急著拆開,仔細端詳一番,發現並無異樣後,才將信封小心的撕開。
當把裏邊的東西拿出時,特派員忽然愣住了。
一旁的小劉更是呆了,倒不是因為信封裏的東西有多新奇,而是他從未見過特派員如此神態。
那個運籌帷幄,作風利落,指揮若定的特派員,似乎——哭了?
當信封裏的東西剛抽出一小半時,特派員的臉色便瞬間凝固,表情極為複雜,似欣喜,似悲傷,似在回憶著什麼,那雙平日總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眼角竟然隱約閃著細碎的淚光。
“林……”
小劉剛準備開口,卻被特派員打斷。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在叫你。”特派員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語氣卻沒了往日那種不容置否的利落,卻是多了些小女人該有的味道,到底是什麼?能夠讓她瞬間轉變如此之大?
小劉出去後,特派員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的順著俏麗的麵頰滾落下來。
信封裏的東西很簡單,隻是一張開房優惠劵而已,這種優惠劵很常見,幾乎每家酒店都會發行,而這張優惠劵,也隻不過是一家普通酒店的而已。
可是這張優惠劵,卻承載著某個人,或者說是某兩個人太多的回憶,太多的揪心。
那些燦爛的笑,那些毫無遮攔的玩笑,那些細碎的點點滴滴,還有那一刀刀割在心上的痛。
這所有的事,都牢牢鐫刻著一個讓她永遠不能忘記的名字——蕭逸!
而這名特派員,正是那同樣給予蕭逸割心般疼痛的林萍,自蕭逸離開南江後,她便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一刻也不敢閑下,因為每當閑下來,她的腦海裏就會浮現出那張燦爛的笑臉,因為業績能力拔尖,她被調到省城擔任益都打黑特派員,年紀輕輕的她,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了對方,可是此刻他才發現,那個名字不僅未讓她忘卻,反而在她心壁上鐫刻的更深!
“小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男警察忽然闖入,打斷了林萍的沉思,這名男警察年齡約莫四十多歲,長的倒還算陽剛,在省廳也算得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倒是對這名比他小上十幾歲的林萍格外照顧。
“噢,沒事的,陳警官,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吧。”
林萍不動聲色的將眼角的淚花拭去,可微紅的眼眶和淚痕卻依然依稀可見。
男警察名叫陳雄,無論是職務和警銜都要比林萍的高,可是由於身份不同,二人倒也算不得什麼上下級關係。
“噢,這樣啊,那要不你好好休息幾天吧,假我給你批,累壞了身子可不成。”陳雄關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