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從衛生間洗了把臉走出的蕭逸,嘔吐一番過後,蕭逸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
郭二聽見蕭逸這樣說,有些不服氣的道:“也許顏子卿隻不過被別人神話了,打起來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蕭逸看著郭二一臉不服輸的樣子笑了笑,道:“若是你昨天這樣說,我或許還會認同,可是現在,我卻不再認為顏子卿在江湖上的傳說有任何的誇張。”
看著一臉疑惑的眾人,蕭逸神秘一笑,接著道:“因為我剛和他喝過酒,不然的話,還有人能把我灌成這個樣子。”
眾人聞言,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趙誌東有些難以置信的道:“蕭哥是說顏子卿現在在益都?”
蕭逸點了點頭,“應該還在。”
蕭逸話音剛落,郭二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蹦起,激動的道:“蕭哥,我這就帶著兄弟們把他給堵了!”
一旁的趙誌東見激動的郭二,立即一腳朝他的屁股踹了過去,白了他一眼,道:“用點腦子好不好,要堵他的話蕭哥還會等到現在?”
蕭逸揉著屁股不服氣的道:“那就這樣放他離開益都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看著郭二一副不開竅的樣子,就連神經同樣大條的花錯也忍不住搖頭歎氣。
蕭逸笑了笑,示意郭二坐下,對他說道:“顏子卿離開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隻有愚蠢的漁夫才會將主動跑到自己家中來的大魚留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郭二撓頭想了想,疑惑的搖了搖頭。
蕭逸突然話音一沉,道:“因為聰明的漁夫要的不是大魚,而是整片海洋!”
說這話時,蕭逸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微微仰了仰頭,背負著雙手,繼續說道:“憑我們在益都的勢力,要幹掉隻身前來的顏子卿也不是件難事,但是殺掉他以後呢?青幫就垮了麼?不,青幫立刻會第一時間找到接班人頂上顏子卿的位置,而我們卻不僅沒有動搖青幫絲毫根基,反而會遭到青幫的仇恨和報複,若是我們和青幫大規模開戰,別忘了,在我們的北方,還有洪門這隻老虎虎視眈眈。”
“我以前說過,要打垮一個幫派不僅僅是要幹掉對方大哥那麼簡單,關鍵是要將對方的力量和羽翼一層層拔掉,徹底將其打散或瓦解,青幫遲早是我們的一個大勁敵,和他們開戰是遲早的事,但絕對不是現在。”
郭二低著頭,一點點咀嚼著蕭逸說的話,半響後,才抬頭看著蕭逸道:“蕭哥,我懂了。”
蕭逸點點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道:“這個世界是個玩頭腦的世界,永遠都是智力指揮武力,而不是武力指揮智力,你們幾個都是血狼幫的頂梁柱,我更希望你們成為血狼的大腦,血狼的指揮中心,而不是隻知道拿刀衝鋒的敢死隊員。”
待蕭逸說完後,眾人沉默不語,皆細細品味著蕭逸說的這番話,半響後,趙誌東才想是想到了什麼,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報表,遞給道蕭逸麵前,道:“蕭哥,這是上半年血狼的財務情況,您看一下,整個上半年,咋們的財政赤字似乎有點過了。”
蕭逸接過報表,拿在手裏細細翻看著,幾乎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赤字,不過蕭逸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將報表合上遞還給趙誌東,並沒有說什麼。
見蕭逸沒什麼反應,趙誌東忍不住說道:“蕭哥,南江那邊的開支是不是太多了,上半年整個血狼的開支幾乎百分之八十都花在南江那邊,在這樣下去,我們老底子都快被掏光了。”
一旁的郭二也附和道:“是啊蕭哥,這上半年南江那邊的開支速度可是遠遠超過我們進錢的速度,這樣下去的話,到不了明年,我們便連弟兄們每月的安家費都發不上了。”
看著一臉焦急的二人,蕭逸笑了笑,道:“明天我要回趟南江,郭二和花錯同我一道去,東子和唐月留守。”
“是!”蕭逸話音剛落,趙誌東忽然發出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就連蕭逸都被嚇了一哆嗦。
“你這家夥,吃炸藥啦,讓你留守你那麼激動幹嘛!”郭二剛才被嚇的不輕,當下衝著趙誌東不滿的說道。
趙誌東也意識道剛才自己有些失態,尷尬的撓頭笑著。
趙誌東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隻有三個人知道,蕭逸知道,趙誌東知道,還有唐月也知道,趙誌東對唐月的情感一直隱藏的很深,平時沒有任何異樣,所以本來神經就大條的郭二和花錯更是對此一無所知,當下得到和唐月單獨相處的機會,趙誌東內心自是興奮無比,故而一時激動沒控製住,這才失了態。
回南江市的路上,蕭逸心頭感觸良多,一方麵覺得這座小城無比親切,另一方麵,他在這座小城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故事,現在這些故事中的人物已大多各奔東西,他自己也一樣,也許這就是常說的物是人非。
“蕭哥,這兩天如果不急的話,我想請天假,很久沒有回家看看了。”郭二開著車,快要到南江市的時候小聲對蕭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