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東自從上次那件事後,雖然蕭逸沒有責罰他,但他心裏卻一直耿著個大疙瘩,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通過這件事,他和唐月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再趙誌東剛回來的那天,唐月便一頭紮進趙誌東的懷裏哇哇大哭,繼而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女朋友。
不過事情一碼歸一碼,趙誌東自己心裏卻沒有原諒自己,一直錨著一股勁兒要將功贖罪,所以將自己幾乎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用在了幫會的事宜上。
在對外擴張和鏟除內憂的征戰中,趙誌東如同著了魔一般,其表現的瘋狂程度就連郭二這隻瘋蛇也敢到汗顏,到了後期,趙誌東所到之處,幾乎不會遇到什麼抵抗,敵人紛紛丟盔棄甲擇路而逃,或是直接舉手投降,沒有人會傻到去和一直著了魔的猛虎交鋒。
短短數月,整個華夏國的西南地區和周邊一部分地域,除了滇南省以外完全成為血狼清一色,再無別的勢力參雜,段時間內達成的這種效果就連蕭逸也忍不住對趙誌東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
與此同時,花錯隻要一看到趙誌東也直打怵,倒不是因為趙誌東這段時間征戰之中的狠辣殺伐,而是因為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那根筋搭錯地方了,隻要在空閑時間一見到花錯,便不擇手段的讓花錯教他用刀。
趙誌東精力旺盛,可卻不代表花錯也有如此變態的精力啊,相信任何一個老師攤上這樣一個“好學”的學生,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其實趙誌東如此變態的行為,除了內疚以外,還有便是要拚命彌補自己的不足,如果自己也有著不俗的伸手,那下回再遇到這類事情,便不會如此輕易的被對方擒住。
犯了錯以後,不僅僅要反省,更重要的是要找出如何不再犯錯的方法,趙誌東就是這種人。
這一天,花錯教完趙誌東刀法過後,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直接衝到自己房間,澡也不洗,倒頭便呼呼大睡,而是慢條斯理的去洗了個澡,將自己收拾一番後,找到了蕭逸。
蕭逸在晚上有在天台上呆上一小會兒的習慣,所以花錯很容易便在別墅天台上看到了靜靜坐在那裏的蕭逸。
“坐吧。”蕭逸頭也沒回,拍了拍旁邊的一塊空地,招呼花錯坐下。
花錯走過去,盤腿坐下,掏出一盒煙,自己點了一根,然後再向蕭逸遞去一根。
蕭逸毫不猶豫的將煙接過,然後點燃。
花錯心裏一緊,雖然早已料到,但這一天始終是來了,蕭逸平時從不抽煙,隻要抽煙,意味著什麼花錯心裏很清楚,蕭逸的煙,隻要點燃,那是要死人的!
歎了口氣,花錯輕輕問道,“什麼時候動手。”
蕭逸悠然的吐出一串煙霧,仰頭看著如黑幕一般的天空,緩緩吐出兩個字,“明天。”
“這麼快?”花錯眉頭一皺,他雖然早猜到這一天遲早要來,但卻沒有想到這麼快。
“其實嚴格說來,我在一年前就已經動手了,隻不過一年前是撒網,明天是收網而已。”蕭逸的語氣很平靜。
花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用力吸著手裏的煙卷,知道煙卷燃盡,這才狠狠一彈,燃盡的煙頭便翻著跟頭小時在漆黑的天幕裏。
“到時候,留下他們兩人的性命行麼?”
蕭逸笑了笑,“你會為鬼蝶求情,這點我早就想到,但沒想到的是你也會為蠍夫人求情。”
花錯深吸了口氣,“我和鬼蝶是一起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兄弟,對他性子我十分了解,看得出來,他很在乎蠍夫人,如果你到時候殺了蠍夫人,那等於也將他殺掉。”
蕭逸不語,隻是靜靜的仰頭望著這沒有月亮,沒有一顆星星的漆黑天幕,這樣的夜空在蕭逸眼裏才是最美的,那是一種最原始,最純粹的黑!
這幾個月來他們的勢力已經完全鞏固,周邊勢力的擴張也到了一個現階段來說的限度,整個西南地區,就隻有一個滇南不是自己的實力範圍,花錯十分清楚,以蕭逸的性子,吃掉滇南是遲早的事。
而他也知道,蕭逸真若打算大規模入侵滇南,蠍夫人絕非蕭逸對手,以蕭逸往日的做事風格,攻下滇南後,定然會趕盡殺絕,蠍夫人和鬼蝶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所以他這段時間心裏一直很矛盾,一方麵,他希望血狼幫不斷擴張,壯大自己的勢力,他心裏也清楚,若是不拿下滇南,穩住整個西南地區,那就無法談起朝其它地方擴張,但是他又很不希望這一天的到來,因為這一天同時也意味著鬼蝶的性命就此完結,所以他今天才開口懇求蕭逸,花錯平日是很少求人的,就連對待蕭逸也一樣。
蕭逸之前所說一年前的“撒網”,其實是早在一年前,蕭逸便派了精銳滲透滇南,手法和當初讓秦風和嶽雲滲透南江南江周邊地區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