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東京的街角,我已經記不清我曾站在這個地方有仰望過多少次天空了,在我的記憶中,這似乎是瘋丫頭最喜歡做的事情。
現在一想到“瘋丫頭”三個字,我就感覺我的胸口正在隱隱作痛。
我想,她似乎就是我胸口至今無法愈合的傷,總是會痛的我無法呼吸。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場景,那時的我渾身是傷正坐在街角睡覺。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在匆匆看了我一眼之後便像逃脫噩夢一般的快速走開。
就在我不屑的看著那群人,嗤笑他們有多麼的做作,多麼的惡心的時候,一個聽上去十分擔憂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你沒事吧?”
看著突然傳入我眼簾的艾凡雙,當時我感覺我的心髒好像猛的縮進了一下。
“滾開點,你這個蠢女人。”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我正在期盼她可以在靠近我一點兒,哪怕一點兒也好,然而,她也做到了。
“喂!你做什麼?”
出人意料的看著她將我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時,我就知道,或許我會和她做朋友,然後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這個想法在她將我帶回她那個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家時,我的想法就改變了。
看著她麵色蒼白的倒在我麵前,當我發現她身上有槍傷時,我想在,或許我應該愛上這個女人。
這半生,我經曆過許多危險,看過了人生人死,在我心中,我唯一想保護的人隻有我姐姐。
在我遇到艾凡雙時,我想,我要保護的人又多了一個。
我以為我愛上她,或許她也會愛上我。
但是我想錯了,她並沒有愛上我,而且這一輩子她的心都不會在我的身上——意識到這件事情,是在我得知瘋丫頭在季墨忻舉辦的商業舞會上義無反顧的為他擋了一刀時。
我不恨!我也不怨!
在刀尖上行走了這麼多年,我深知勉強是很難得到幸福的,所以我打算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在適時的時候給予她最需要的幫助。
或許是我高估了自己,也或許是我低估了喜歡一個人的情感。
在和艾凡雙的相處中,我發現我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對她的渴望。
我渴望將她擁入懷中,我渴望可以親吻她迷人的雙唇,我甚至渴望她能夠完完全全屬於我。
可我每當看到她屈辱的和季墨忻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隻為了和他在一起,我就無法將心中的情感告訴她。
對此,我現在依舊不後悔!
因為,她最終還是獲得了幸福,不是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成功的打開了季墨忻的心扉。看著她牽著季墨忻的手,看著她總是害羞的低頭偷看季墨忻,甚至看到她脖子上如梅花一般若隱若現的吻痕,我知道我隻能將我對她的情感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因為我害怕我將自己對她的感情公之於眾之後,會為她帶來尷尬,甚至傷害;我更害怕我一旦將自己對她的情感公之於眾,會就此切斷我看著她歡笑的相交線。
“掃把星,你喜歡我嗎?”
我已經忘記了瘋丫頭是在什麼時候問的我這句話,我隻記得那天A大校園的操場上吹著徐徐涼涼的微風,而瘋丫頭正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有病啊你,誰會喜歡你這種人啊?你長得太醜了!”
看著她如黑色瑪瑙石一般晶晶亮亮的眸子,我慌亂的掩飾著自己的內心世界。
我害怕她會看穿我心思,然後麵無表情的撕裂我的傷口,對我說:“掃把星,我喜歡的人是季墨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