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玲說:“你叫薄樂是吧,我聽牛莉提起過,很能幹,你太有心了,也太客氣了。”
“這是應該的。”我將菜單遞給了阮香玲,“阮阿姨,想吃什麼您點?”
“薄樂,你不用客氣,我對這裏不熟悉,您跟牛莉商量著點吧。”
點完菜後,阮香玲問我:“薄樂,你到安伊集團多久了?”
“兩年。”
“那你在安伊集團的時間也不算長,現在負責什麼工作呢?”阮香玲繼續問。
“薄樂一直做的是HR,現在擔任安伊集團的人力資源總監。”牛莉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但她不知道,我的職位已經發生了變化。
“阮阿姨,我原來負責的是公司人力資源工作,但最近我的職位變動了,現在是安伊集團商學院的院長兼總經理。”
“那挺好啊,升職了。”阮香玲說。
“你職位變動了?”牛莉有些驚訝,她比較了解安伊集團的結構,她知道這種調動看似明升實則暗降。
“前幾天剛剛調整的,商學院的辦公地點設在郊縣的工廠,我現在也在那裏辦公。”我回答牛莉說。
“沒有想到我回家後,安伊集團還發生了人事變動。”牛莉有些不解,我從她的眼神中可以讀出她對這件事情的疑慮,但她母親再也沒有深問。
菜上來後,我給牛莉和她母親一人夾了一筷子菜。阮香玲繼續問我:“薄樂,上次我和周馨逛街,她說在美國是你勸她回到了國內,對吧?”
“也並不全是我的功勞,周馨也一直惦記著我們董事長,我隻不過是去美國當麵帶了個話。”
“周馨挺單純的,她跟牛莉不同,她身上有種沒有被世俗影響的純潔。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但她要想接管安伊集團,這會是她致命的缺點。”阮香玲如此評價周馨。
“媽,你這樣就是說我世俗囉?”牛莉說。
“你看,這怎麼還吃起周馨的醋來了。”阮香玲說。
我明白牛莉聽了她母親在我麵前拿她和周馨比較,心裏不是很舒服,於是我趕緊轉移了話題,問:“阮阿姨這趟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想收購個公司。”
“阮阿姨也對經營管理很在行啊!什麼樣的公司?”
“我原來一直在溫商財團做財務工作,後來公司大了,又有了不同的股東,我再做下去法律也不允許。這趟來收購公司和溫商財團沒有關聯,對了,我這次談收購的這個公司,你應該也知道,叫鑫源公司。”
聽到阮香玲說出鑫源公司的名字,我吃了一驚,原來周馨說的想收購鑫源公司的神秘人士,居然就是坐在我麵前的阮香玲。往深了想,如果在阮香玲的操作下鑫源公司真的被收購了,那對安伊集團確實是很大的威脅。
“鑫源公司我知道,跟安伊集團業務基本相同,都在一個行業。這個公司前段時間和安伊集團爆出了竊密的事件,聽說牛總也動用了媒體,溫商財團的實力還是雄厚。”
“薄樂,我收購鑫源公司的事情你不要在安伊集團裏說。”
“阮阿姨你放心。”我說,但我又在納悶,既然你不讓我給安伊集團說,為什麼又要告訴我呢?
菜過五味之後,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阮香玲看了看表說:“薄樂,我等會兒還要去見一個人,你和莉莉慢慢吃。”
“阮阿姨您這就要走啊,再吃一點?”我客氣道。
“不啦不啦,我吃好了。再說,我在這裏你們年輕人也聊不開,你和莉莉繼續。”說完阮香玲起身離開了飯店。
阮香玲走後,我對牛莉講:“你們真的要收購鑫源公司?”
“是呀,怎麼了?”牛莉倒是驚訝我問這個問題。
“這有些不厚道吧,一年前你們和安伊集團合資成立了溫達公司,現在已經將LO品牌在全國運作成功,安伊集團也將股份按約定全額轉給你們溫商財團,可這才不到兩個月,你們就要兼並安伊集團的競爭對手。假設你們兼並成功了,你們也就和安伊集團成了競爭對手,這還不算不厚道?”我給牛莉分析了一番。
“薄樂,這沒有什麼厚道不厚道的,商業就是商業,商場不相信眼淚。我們這麼做沒有違反任何法律規定,也沒有違反和安伊集團的任何約定,都是純粹的商業行為。競爭就是輪奸,你不行就下來,讓別人上。”
“我靠,你怎麼說話都開始變得這麼粗俗了。”我被牛莉這個比喻給雷住了。
“你不是一樣嗎?還說我。”牛莉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說。
“周馨他們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說有企業收購鑫源公司,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溫商財團來運作。”
“這次我們是成立了一個公司專門來做收購,從公司結構上來看跟溫商財團沒有一點關係,但實際上都是我母親在操作,實際控製的都是溫商財團的人。”牛莉給我解釋道。
“你們還真是商人,商人真是傷人啊!”我感歎道。
“有些人比商人更傷人。”我明白牛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