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不重要,親們看不看無所謂!)

從一歲到四歲,我生活在京城最大的妓女院“怡紅院”。

我母親是院裏的頭牌,她天生麗質,保養的又好,完全看不出曾經生過孩子。

我父親據母親說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風度翩翩,學富五車,溫柔的對她說:“等我,我會為你贖身的。”,讓她心甘情願的替他生了一個孩子。

但是隨著我父親消失時間的增長,母親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

會牽著我的手教我寫字,給我買零食的母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恨的目光和落在身上的拳頭。

翻過了四歲的年頭,母親纏上了一個中年姓章的胖子,看他的穿著打扮家裏很有錢,出手也闊綽,據說還是當官的。

三個月後的一天,母親給我手裏塞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隻耳環,歎息了一聲:“兒啊,你不要怨我,我也是不得已,身不由己,誰不想過更好的生活呢,呆在這樓裏,等到年老色衰,我就完了……”,走了。

我母親前腳被抬走,我手裏的銀票就被打雜吳搶走了,而那隻耳環因為細小,被我攥在了手心,打雜吳沒看見。

老鴇周嬤嬤把我趕出了“怡紅院”。

我開始了為期一年乞丐生活。

別的乞丐嫌我年紀小,雖也不願意接受我入夥,而我還沒有掌握乞丐拿手的絕活之一偷盜,所以我經常餓肚子,往往是三四天沒有飯吃。

耳環被我穿在了繩子上掛在了脖子裏,它小巧而精致,雖然落了單不值錢,但是卻是我唯一的一個玩具。

每當深夜被餓醒或者凍醒的時候,我都會摸著上麵細小的花紋,輕聲說著自己的心事,說著白天被狗追被別的乞丐打的痛苦,說著自己微薄而渺小的願望,能夠吃飽飯。

就這樣艱難的熬過了四歲那年寒冷的冬季,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會死,可是上天不收我,他讓我繼續在這裏受苦。

無數次我怨恨著上天的不公,為什麼別的孩子可以笑著叫著鬧著,開心的在陽光下玩耍,而我隻能躲在陰暗的牆腳,磕頭磕得頭昏眼花,直為了破碗裏的幾枚銅錢。

在這樣可怕的日子裏,那個拋棄我的女人,我心裏不再承認它是我母親。

直到六月的那個雨天。

一覺醒來,滿天的烏雲都散了,我的人生第一迎來了陽光。

小小的耳墜兒裏,出現了一個叫段玉玲人。

她說他也是個孤兒。

她教會我生存的技能。

她指引我做人的道理。

她耐心的聽我說傻裏傻氣的話。

我傷心的時候,她會安慰我。

我高興的時候,能聽見她爽朗的笑聲。

我取得了成就,她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

我失敗了,她鼓勵我重新振作。

我遇到難題,她總有解決的辦法。

睡不著的時候,她給我講故事。

生病的時候,她也會開方子治病。

無聊的時候,她講笑話給我解悶。

就連我低賤的出生,她也沒有嫌棄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不滿足隻聽到她的聲音,我想見見她的模樣,看是不管我對著耳環怎麼看,玉墜兒還是一付石頭的樣子。

可是我又暗地裏竊喜,她住在耳環裏,耳環是我的,隻有我能聽見她講話,別人看不見也聽不見她,她是我一個人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另一種恐慌卻慢慢的在我的心理滋生。

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他:“一天你也會突然走了麼?”

她回答說:“我不知道,這個由不得我罷。”

我害怕他像那個女人一樣丟下一句“不得已。”走了。

我更驚恐的發現,在我心裏她的分量一天比一天更重,早已遠遠超過了那個女人。

我喜歡聽她輕如羽毛的低笑,喜歡她比一般人更加低沉的嗓音,喜歡他喊‘惜朝’的發音,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象這兩個字在她的舌尖上打轉,心裏莫名的暖洋洋的。

我總是不由的按照她說的話或者意願去做事情,即使看不到她,卻總是樂此不疲的想象她說話的表情,或者對於我所作的每件事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