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陳皓軒衝上前一把將女人手中的洋娃娃搶了過來。
女人隨即就像是失了心一樣瘋狂地朝著陳皓軒撲過去,幸好一旁的警員及時將她攔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張輝連忙走上前去詢問。
陳皓軒把洋娃娃拿在手中細細地觀察。
金發碧眼,是一個以五六歲的小孩子為原型製作的芭比娃娃。可是娃娃身上穿著的黃色裙子卻明顯是人為用一針一線將破布塊縫合在一起的;還有那雙白色皮革小鞋子,也是人為製作出來的。
“把這個娃娃拍照留證,然後把它還給那個母親。”陳皓軒說著,可是他的眼神中分明有悲傷的情緒。
張輝立刻命令警員拿去拍照取證了。
陳皓軒來到那個男人麵前,他問:“你是孩子的父親,我有事情想要問你,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男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惶恐的點點頭:“您問、您問,隻要能找到我家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
“歡歡出事的那一天,她身上穿的什麼衣服,什麼鞋子?”陳皓軒問道。
“大神……”白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心裏麵有些揪痛。可是陳皓軒沒有理會她,隻是目光筆直地望著男人。
“我……”男人似乎在用力地思考,最終卻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事情已經一個多月了,而且前一天我加班到了深夜,所以那天早晨我一直都在睡覺。我、我沒有看到我家孩子穿的什麼出門的啊!”
陳皓軒接著問道:“那我換一個方式問你。你的孩子有沒有一件黃顏色的裙子,或者衣服和白色皮革的小鞋子呢?”
“陳皓軒!”白冰突然叫道。
她緊皺著眉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陳皓軒。白冰畢竟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她不忍心看到一個父親得知真相後悲痛欲絕的樣子。
可是一切都晚了,男人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
他雙腿顫抖著,突然就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道:“那個娃娃穿的是歡歡的小裙子啊!那是我發工資那天親自給她買的啊——我真的是該死!我該千刀萬剮!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那是歡歡的衣服啊——”
聽到男人撕心裂肺地痛哭聲,白冰也不禁流下了眼淚。她不忍心再看到這一幕,於是一轉身就跑出了接待室。
在送走了一對悲痛欲絕的父母之後,張輝回到辦公室裏麵來。在辦公室門口,他發現了正在擦眼淚的白冰,於是上前安慰道:“小姑娘啊,現在的社會,比這些更加殘忍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你以後想要幹這一行,就要學會適應,不能輕易就掉眼淚珠子。”
“可是,沒有什麼比父母失去自己的孩子更加殘忍的事情了。”白冰哽咽道:“孩子的衣服都被扒了下來,都過去一個月了,孩子肯定凶多吉少,她才剛剛五歲啊……”
張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所以,我們警察的職責就是把這些壞人繩之以法,為那些無辜的孩子討回公道。”
白冰聽完,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點了點頭。
“好了,走吧。我們進去聽聽你家大神有什麼高見。”張輝說道。
在辦公室裏麵,這才短短的幾分鍾,陳皓軒就已經拿起黑水筆在小白板上麵圈圈畫畫了很多線索。
“這一次案子的性質雖然惡劣,但是凶手的作案手法並不細致。”陳皓軒對著張輝和白冰說道。
張輝眯著眼睛看了看小白板上麵的標記,然後說:“你都發現了什麼?你這畫得太亂,我看不懂。”
“我從頭開始說。”陳皓軒說道:“張輝,你先利用你現有的職權調查一下前兩起的案宗,找一找有沒有更多的相似之處,我才能將三個案子並案調查。”
張輝聽完,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好!這個沒有問題。”
“首先,我們先把第三起案子單獨看。”陳皓軒說:“最開始,我和白冰去出事的那個遊樂園調查,我懷疑是人販子帶著自家孩子專門等候在遊樂場,等待獵物自投羅網。可是現實告訴我並不僅僅這麼簡單,如果是人販子的話,他不會做像這種把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剪裁成布塊,然後做成一件洋娃娃的衣服,再把穿著小孩子衣服的洋娃娃放在父母的家門口這種無聊且沒有利益的事情。”
“為什麼呢?凶手要把一個洋娃娃放在受害者父母家門口呢?”陳皓軒緊皺眉頭,他說:“我猜測,凶手這種行為恰恰暴露出了他的犯罪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