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方倩倩呢?”這個時候宋洛已經出去喝了一杯熱水才回來繼續審問。
與其說是審問,倒像是嘮家常一般和諧輕鬆。趙文李和任賢之間有本質的區別,和任賢的謹慎狡詐相比,趙文李始終很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裏,隻要宋洛不問有關於大BOSS的事情,別的他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是我養父學徒的女人。”趙文李一口氣說道。
“養父的學徒的女人……”宋洛一時間腦袋跟不上這個彎兒,又緊跟著重複一遍,這才大致明白了。她點了點頭:“可是,據我所知。方倩倩在國內是有未婚夫的,她從澳洲回國,就是為了大學畢業和未婚夫結婚。”
這時候,趙文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仰頭大笑了幾聲:“未婚夫?哈哈哈,大美女,沒想到你的思想還停留在封建社會啊!你打算讓她和一個死人結婚嗎?”
“看來你知道的不比我們少。”宋洛勾起一抹淺笑。
“廢話!”趙文李身子往前探了探,他壓低了聲音:“北街倉庫為什麼失火?難道你真的就以為倉庫裏麵那具被燒焦的屍體就是方倩倩的?”
在宋洛的注視下,趙文李顯得很是自豪,他抬頭挺胸道:“這些都是我安排的!反正我都被你們抓到這裏來了,想必我身上的罪名你們也知道不少,我也不怕多幾個罪名。”
“是你幫助方倩倩從國內逃逸的。”宋洛美麗的眼眸定定地盯住他。
“對啊!”趙文李說:“那時候修羅求我,讓我搞一個二十歲一下的女性屍體來,然後再北街倉庫接應方倩倩。這件事情,除了我和修羅之外沒別的人知道,就算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你就算問死他,他也不清楚啊!”
宋洛聽完就笑了,她看著趙文李感慨道:“原來是你故意擺了任賢一道!如果北街倉庫沒有被燒的話,那麼警察也不會在那裏掘地三尺並發現屍骨堆,從而牽出任賢偽裝成皇城酒吧老板郭寧遠的秘密。想必,你弟弟還不清楚這件事吧?”
“就他那榆木腦袋!”趙文李冷笑一聲:“我們兩個從小鬥到大,他一次也沒有贏過我。”
聽完,宋洛不禁為這對兒相愛相殺的兄弟感慨萬千,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警察過了這麼久才找到你嗎?”
趙文李咧著嘴巴笑得沒心沒肺。
“你弟弟被抓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叫身邊的保鏢通知你,讓你趕緊逃跑。”宋洛說:“還有,在我們審訊的時候,他還試圖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一問三不知,你猜猜看,他是為了包庇誰?”
趙文李聽得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識地反駁道:“不可能!就連你自己都忘了你說過的話!就在你們抓到我的時候,就明白了當地告訴我了,是任賢告訴你們說北街倉庫的屍骨都是我殺的!這才是我弟弟!他隻會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你們之間的糾結和矛盾不歸我管,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宋洛輕輕地聳了聳肩,她並不想為了這種事把趙文李的情緒刺激起來,她說:“我們繼續說方倩倩吧,對於她能夠從警方密密麻麻的大網下逃跑,我一直都感到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的。”
趙文李冷哼一聲:“不是她怎麼做到的,這一切都是我的本事!”
“畢竟就是個小姑娘,殺了人自己也沒了魂兒,她什麼都幹不了,隻能就像個死人一樣聽我安排。我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我讓她往東,她就不能往西!”趙文李說起來很是驕傲,由於表現得實在是太過明顯,就連完全不懂心理學的宋洛都注意到了。
她問道:“你是怎麼差遣她的?”
宋洛故意用了“差遣”這個詞,就是為了刺激趙文李的虛榮心,並且印證一下自己的觀點是否正確。
果然,趙文李更加自豪了,他用很誇張的語氣詳細說明了當時的情況:“我從北街倉庫把她接出來,那時候天還黑著呢,再加上我提前讓她換了衣服戴上假發,我們倆就這樣騎著自行車跑了十幾公裏……你們警察肯定想不到吧?一個殺人犯居然會騎著自行車逃匿。你們是封鎖了所有的高速公路和火車啊飛機啊什麼的,但是你們封得住自行車嗎?你們能夠從那麼多騎著自行車出行的市民中找到我們嗎?哈哈,一定想不到吧!”
這一點確實是挺讓宋洛吃驚的,但是她刻意表現得很平靜,她接著問道:“然後呢?你把她送到哪裏去了?”
“反正沒出國就對了。”趙文李聳了聳肩:“修羅告訴我讓我把她扔在B市的裕興街附近,然後我就走了。”
聽完,宋洛的身體不禁往前傾斜:“難道就連你也不知道她後來去了哪裏嗎?你一直提到的修羅是誰?他就是你養父的學徒嗎?否則他為什麼要求你去接應方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