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是可以吃母乳的,可顧行之連母乳都不給他吃。
卻是看不到寶寶方靈兒心裏就越不安。
兩天後方靈兒並沒有等到去見孩子,而是在房間裏冷著臉看著站在她床前的王嬸。
王嬸已經跪倒地上,用一種失去尊嚴的方式跪著,低頭趴在冰涼的地板上。
方靈兒的心卻沒有任何的波動,從她知道自己孩子被王嬸故意動了手腳之後,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現在她的孩子還在嬰兒房裏待著!
方靈兒氣得嘴唇都在顫抖,放在被子裏的兩隻小手緊握成拳。
“你出去。”她咬牙閉了閉眼才說出這句話。
現在不管對王嬸做什麼也換不回她孩子的健康,她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費心思。
方靈兒隻覺得胸口被堵住,很是煩悶,側頭不去看王嬸,她萬萬沒想到,王嬸會對她的孩子下手,原因竟然還是那麼的荒唐!
“夫人,對不起,我是被一時迷了眼。”
“出去!”她嘶喊著,不顧扯到的疼痛感。
天知道她現在在忍受著什麼,那麼小的孩子,從自己的身體裏出來,那麼脆弱,已經足夠讓人疼惜。
結果……結果!
王嬸跪地不起,身體趴在地上顫抖。
顧行之剛進門口就看到這樣的情況,目光轉到王嬸身上的時候目光冷了冷。
“出去。”他寒如冰窖的嗓音讓王嬸的身體又是一抖,這聽似平淡的語氣卻比任何話語都可怕。
王嬸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小心的看了眼顧行之:“三少爺……”
“出去。”
王嬸隻能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方靈兒坐在床上,眼睛盯著窗外草地上新長出來的大片嫩芽,現在是春天,萬物生長,勃勃生機卻沒讓方靈兒心裏寬心一點。
她眼角染了點眼淚,控製住自己不哭。
孩子又沒死,哭個什麼勁?
隻是她一想到自己的寶寶正忍受著痛苦就渾身不舒服,她甚至不敢去看他一眼。
顧行之坐到方靈兒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安撫著,眼裏的寒冰漸漸融化,掩住眼底深處的狠厲。
他沒想把孩子的事告訴方靈兒,沒成想王嬸竟自作主張的過來為自己求情,這會方靈兒知道肯定受不了。
心裏一陣緊縮,就是知道她會這樣,顧行之才不告訴她。
“沒事,孩子隻要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有事。”他低沉溫柔的對她說著,拉住方靈兒放在被子裏手。
很涼。
小手冰涼的讓他隻想捂熱。
“我想去看看寶寶。”方靈兒沉默許久才說道。
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子,看看他是否安好。
她水潤的大眼緊盯著顧行之,不容反抗。
顧行之點頭,扶著方靈兒起床,這還是她生孩子以來第一次站起來,按道理生完孩子最好是在床上休養一個月。
僅是這一會起來,方靈兒的睡褲上就染了一層血,臉色蒼白。
她緊抿著唇無視身體上的痛感,任由著顧行之拉著她。
顧行之一時沒注意,等他看到方靈兒身上的血跡時抓著方靈兒的手緊了緊,又不容置喙的讓她坐下去。
顧行之去出去房間去了半個小時,回來之後推了個輪椅進來,這才小心翼翼把方靈兒放上去。
顧行之把方靈兒推出門。
這裏不是醫院,孩子也隻放在了方靈兒房間的隔壁,外麵是一層透明的玻璃,能夠看到裏麵的狀況。
這間嬰兒房是很早之前顧行之就命人做好的,隻是那時候裏麵沒有這麼多七七八八的儀器。
那些儀器方靈兒都不認識,她盯著放在房間最中央的小孩。
他似乎睡著了,很安靜,軟軟的嘴唇有時候會慢慢的動著。
模樣也不像剛生出來那樣的全身紫紅色了,膚色淡了些,以後會慢慢顯白。
方靈兒伸手過去想要摸到小孩,卻觸到冰冷的玻璃。
小孩子的身上插著許多管子,有不同的液體在往他小小的身體裏灌。
方靈兒眨了眨眼,一大滴眼淚落下來,馬上抬手擦去,現在哭太不吉利。
方靈兒心裏生出幾分狠厲,她是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腦子還有僅存的理智,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跟王嬸幹起來。
有想到王嬸聲淚俱下說傷害孩子的理由時,方靈兒真實完全不敢相信。
她竟然是為了做實驗?!
竟然對她的寶寶做實驗!
方靈兒知道王嬸其實學曆高,卻想不到她是個頭腦不清醒的人,或者說是書讀多了人傻了。
竟然就因為那麼一個理由對她孩子動手。
方靈兒咬牙切齒的不再看孩子,顧行之適時地把她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