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昨晚大半夜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方靈兒經曆了怎樣一番擔驚受怕。
現在一提到葉離的名字，方靈兒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幾口。
江舟舟很明白方靈兒的情緒，也沒有遲疑，把自己知道的還有一些推測全部說了出來。
潔白的病房裏，兩道女聲輕輕淺淺地交談著，明明是柔和的嗓音，談論的卻是殘暴的事情。
和方靈兒相互說清楚之後，江舟舟才知道原來昨晚顧行之經曆了些什麼。按照醫生的說法，如果不是顧行之的身體底子不錯，換一個人受這麼嚴重的傷的話，少不了要去一趟手術室。
“你也別太擔心了，醫生都說沒事了。那我們現在站我的信息來看，隻要把公司的監控拿到手，葉離在外麵的形象一定會一落千丈的。”
相比較方靈兒這個局內人，江舟舟從客觀的角度把整件事前後串聯了一下，理清了目前的重點，更重要的是好好地安慰了方靈兒的情緒。
對江舟舟的安慰，方靈兒心裏是感謝的。不過經過顧行之這件事，方靈兒對葉離早就已經恨之入骨，絕對不會像江舟舟這樣簡單地饒過他。
方靈兒地目光虛無，輕飄飄地落在身旁的顧行之身上。看著他渾身上下明顯的傷痕，方靈兒不自覺地握緊了身側的床單，眼底浮現的是濃的化不開的恨意。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打斷了方靈兒的思緒，慕辰歌和沈瑜並排走了進來。兩個人的臉色都是凝重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參加葬禮似的。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慕辰歌一言不發地走到顧行之的床邊，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如今這樣躺在病床上，心裏的悔恨如泉水般往外湧出。
剛不久醒來的顧行之還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但是看著慕辰歌這副歉疚的模樣，他心裏也不好受。
沒辦法起身的他隻能輕輕地搖頭，斷斷續續地蹦出幾個字，雖然不清晰，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聽了清楚。
方靈兒輕輕握著顧行之的手，轉頭看著很抱歉的慕辰歌，朱唇輕啟，把顧行之和她的意思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葉離這個人太渣，而且他們四個人一直都是生死之交，這樣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也別太自責，我們沒怪你。哎？你們……”
無論是之前葉離利用沈瑜還是這次雇人打顧行之，都已經觸碰了方靈兒的底線。慕辰歌的臉色並沒有因為方靈兒的話而放鬆，相反，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他和沈瑜之間的疏離。
作為他們的共同好友，不過一下子的時間，方靈兒很敏感地感覺到兩個之間的不對勁兒。不明情況的方靈兒還以為是因為顧行之的事情，於是主動地解釋，卻被病床上的顧行之輕輕拉住了手。
方靈兒小心地看了看沈瑜，又看了看冷臉的慕辰歌，對兩個人的情況很是著急。最後實在不放心，直接找了個借口就把人拉到了走廊。
“你們怎麼回事？還沒將葉離的事放下？”方靈兒對沈瑜的情況很擔心，雖然語氣有些急，但是厲聲之下卻是親切地關懷。
沈瑜看著好友著急擔心的樣子，心裏有股暖流，但是一想到自己和慕辰歌之間的事，不由地蹙眉，就連敷衍的笑容裏都染上了一絲苦澀。
本來就擔心的方靈兒看著這樣子的沈瑜更加著急了，也不管是在醫院了，直接就大聲質問是不是被欺負了。
對方靈兒的行為，沈瑜既覺得溫暖，又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周圍的人若有似無的打量，沈瑜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方靈兒的衣角，試圖讓人冷靜下來。
對著方靈兒疑惑地目光，沈瑜一時之間有些難開口。這些日子以來，她想了很多，從自己被葉離利用，再到現在徹底被傷害，她一直在問自己到底哪裏錯了？
“然後呢？”
沈瑜像是一個旁觀者，把自己這些天的心路曆程慢慢地說了出來。方靈兒沒有打斷，但是看著沈瑜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就知道最重要的就是這後麵的思考的結果。
聽見方靈兒的詢問，沈瑜不由地苦笑一聲，果然是自己的好朋友，對自己這麼了解。後麵的結果實在是太令人難受，沈瑜幾次想說，最後都停留在了嘴邊。
冰涼的手腕忽地覆上一陣溫熱，沈瑜不用看都知道是方靈兒在給予自己力量。她對著方靈兒勾起嘴角，麵上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但是吐出的話卻截然相反。
或許真的是心底裏接受了自己的決定吧，沈瑜說完以後臉上的笑容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