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冷笑,修長的手用力,隻聽“嗤”的一聲,上身衣衫盡裂,健頎的身軀在月光下如山般矯健而偉岸。
迎頭一個鎖喉,將一人打倒在地,隨即一腳踩在他肚子上,歹徒立即口出鮮血慘叫不已。
另外兩名歹徒看到同伴雙雙倒地,眼中皆露出驚駭之色,握著匕首的雙手都在瑟瑟而抖,緩緩後退。
雷昊軒步步緊逼,雙手握著的拳頭發出“咯吱吱”令人心悸的響聲,雙眸如寒潭,直冒寒氣。
剛才還囂張不已的歹徒嚇得臉色陡變,扶起地上的同伴,朝車的方向連滾帶爬逃去。
眼見得歹徒逃跑,雷昊軒並不去追,將蘇嬈扶起來,連聲問:“怎麼樣?傷著了沒有?”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蘇嬈望著雷昊軒臂上的傷,心有點痛。
雷昊軒臉上含了一絲淺笑,正要說話,臉色陡變:“不好,刀上有毒……”
話音未落,人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昊軒……”
蘇嬈撲上去,將他抱在膝上,連聲喚道。
朦朧的月光,給他臉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精雕細琢般的英俊容顏,竟是含了一絲淡淡的笑,一如他清醒時的樣子,溫暖而陽光。
她輕輕撫摸雷昊軒的臉,眼淚瑟瑟而落,落到雷昊軒的臉上,似乎能看到他那兩圈睫毛在微微顫抖。
嘿嘿,這樣,倒也不錯!
“雷昊軒,你竟然騙了我!”蘇嬈發現了異樣,臉上迅速湧上了兩片紅霞,想要逃離,卻見雷昊軒微蹙眉頭,有鮮血不斷涔涔而落,就停止了反抗。
但像是忽然被什麼所驚醒,蘇嬈叫道:“你受傷了,趕快包紮一下。”
“不礙事……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問題……”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在微雨飄零的夜間,顯得分外溫暖……魅惑……
心中莫名地一陣震顫,不顧他的阻攔,俯身撿起他的衣衫,撕下一塊布料,幫他小心翼翼地包紮起來。
完了,拍了拍手,仰起一張笑臉:“不要為我感動。你是我的奴隸,我這個孤家寡人的主子,要是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雇傭來的奴隸把血流盡,豈不是最大的失誤?”
聽了蘇嬈這句話,雷昊軒心裏有莫名的失落,還有點惱怒。
路燈下,兩個頎長的身影長長地拖在地上,男的比女的高半個頭,一樣的青春,一樣的俊俏,隻不過,都好像有點心事重重。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雷昊軒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沉悶。
蘇嬈從他打開的車門鑽了進去。
已是午夜,行人愈加稀少,有一首曲子正在車內婉轉跌宕。
……
我和你人海茫茫邂逅
一顆心苦苦為愛在守侯
愛越深就痛得越難受
奢望你給我的溫柔
到了最後都化作烏有
不在乎天長和地久
這一生回憶有你就足夠
……
不知道歌名,但其中有幾句令蘇嬈感到有一種莫明的傷感。
她不明白外表陽光帥氣的雷昊軒,為何會聽這種傷感的曲子,就悄然抬頭望去。
雷昊軒緊握方向盤,微微眯了一雙眼直視前方,不斷有一閃而過的路燈光,在他魅惑的臉上浮光掠影般掠過。
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白色煙霧遮擋住他變幻莫測的表情。
“給我一支。”蘇嬈裹了裹身上的皮衣,對雷昊軒說。
並不是一定要抽,但是,雷昊軒這樣一言不發地抽煙,總令蘇嬈有點莫名心痛。
好吧,你抽,我就陪你。
雷昊軒將剩下的半截煙遞過去,蘇嬈接過來。似笑非笑望他,嘴唇微微上揚,似乎在說:你的鬼花招,我都明白。
不說話,將煙含在唇中,卻被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狠狠地甩到了窗外,朝雷昊軒揮了揮拳頭。
車體猛地發生了強烈的震顫,朝著側方的大花壇衝去。
蘇嬈心中大駭,差點尖叫出來。
車子緩緩在路旁停下。
“記住,永遠也不要和司機打岔。”他生動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俊魅而溫情,令蘇嬈心中砰然而動。
晚宴喝了一點白蘭地,被風一吹,蘇嬈頭上有點發暈,她就勢伏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喃喃說:“我困了,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吱嘎……”
強烈的刹車聲,將雷昊軒從夢幻中被驚醒,他循聲回頭去看,發現跟過來的是一輛熟悉的寶馬3係豪華轎車。
他微蹙了眉頭,將車子停靠在一個不被人察覺的角落,而後輕輕挪動軟和的靠背,枕在蘇嬈頭下,小心翼翼離開她的身子,打開車門,跳下。
“雷少……”
鄭浩南恭敬地迎上來,正要說話,卻被雷昊軒冷冷製止住。
二人一同上了鄭浩南的車,一言不發,朝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豪華的王子私人會所,靜靜的坐落在風景秀麗的海邊,是鄭氏集團名下的產業之一,平常也隻用來接待全球的商賈名流,這一夜,卻因神秘大人物的到來而有了一次難得的騷動。
華貴的羊絨地毯兩側,身著名貴禮服的仆人們恭敬地躬身施禮致意,雷昊軒一張冷峻的臉,始終沒有一絲表情,一言不發,漠然地穿過人流,朝別墅盡頭走去。
雷昊軒在一扇不起眼的門旁停下了腳步,一直跟在身後的鄭浩南慌忙走上來,打開了門。
淺金色的壁燈柔和地灑落著它優雅華貴的光暈,室內最俊魅的男子緩緩來至書房前,按下指紋鋥亮的金屬玻璃門隨即緩緩打開。
將身體陷入做工精良的皮沙發,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支煙,緩緩按下手中的按鈕,清冷的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大屏幕上,出現了在遊園中襲擊雷昊軒和蘇嬈的四個歹徒。
似乎是疲於奔命,這四個人竟然沒有看到迎麵直衝而來的汽車。
數聲慘叫,夾雜著令人驚悸的慘叫聲,緊接著,就是一片短暫的空白。
屏幕內不斷播放著一張照片,四個歹徒紛紛倒在血泊中,緊緊蜷縮著身體,似乎都已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