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來都說最毒婦人心,倘若沒有真正的去經曆過,你就永遠都想不到一個女人最狠能狠到什麼地步。
因為見識過,所以他不敢賭。
說這些話的時候,相亦艱難地笑了一下。
不過眼睛依舊是沒有睜開的。
在他臉上的那些溝壑之間,趙歡突然就好像感覺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懊惱跟悔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的緣故。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問了,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音音。”
說完轉身,一直走到門口時,卻又頓住腳步回頭。
床上的人還是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的樣子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不過想必就算是他真的睡著了,自己的話,也該是聽的見的吧?
眼光閃了閃,稍稍斟酌了一下,她還是將那個已經困擾了自己許久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相老先生,雖然很不應該,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您為什麼對顧暖音這麼關心這麼好?
按照道理算下來,韓相臣才是您的孫子吧?”
可是為什麼被她看在眼裏的,卻是他對顧暖音的關注,要比韓相臣多得多?
甚至為此不惜跟韓夢蘭翻臉?
一輩子的老夫妻就因為一個顧暖音變成了如今這樣,還真是有夠讓人好奇的。
問話的聲音剛剛落下,床上的人就動了動。
相亦陡地睜開了眼睛轉頭直直朝著趙歡的方向看過來,眼眸中精光逼人,哪裏來的半分兒渾濁虛弱?
呆了呆,趙歡臉上的表情有些僵。
“當然了,要是您覺得不方便,不回答也是完全可以的。
我就隨口那麼一問,您不用放在心上。”
陪著笑的同時也暗暗在心底抹了一把冷汗。
這個,才是真正的相亦吧?
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趙歡後麵的話,相亦隻是不說話地盯著她看。
眸底的威嚴一直看到趙歡腿都有些軟了,才移開目光。
最後一眼,詭異難測。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用想當然就能夠解釋的了的。
對我是這樣,對你,同樣也是如此。”
“我知道了。”
快速開門離開,等一直出了醫院的大門,趙歡才將嗓子眼裏的額那口氣給吐了出來。
果然,老虎就是老虎,打盹什麼的,果然不過是偶爾才會做的事情。
自己竟然就真的以為對方就成了病貓了,果然是天真的可愛啊。
至於相亦最後的解釋……
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表示理解不能。
“是麼?”
對她同樣有效?
為什麼她就看不出來?
無所謂地笑了笑,便直接去車庫提車,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醫院大門口有一個人拿著手機一直在對著她拍照。
“喂?音音你最近怎麼樣了?
我剛回來就聽說你出事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現在在中山路這邊,要是你有時間的話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順便好好聊聊,就在你家附近就好。”
“好啊,可以。
至於我,挺好的,很快就能成為大富婆了,隻要去趟醫院再動動手指就成。”
開車門的動作頓住,聽著電話裏麵的話語,趙歡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你這話我怎麼聽著不大對勁?
要不你別出來了,想吃什麼我帶給你,直接去你家算了。”
認識中的顧暖音可是一個沉穩的人,至少比自己強多了。
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沉穩的人突然也說起這種不靠譜的話了?
趙歡的感覺非常不好。
不過話筒裏麵的聲音卻依舊輕鬆,輕鬆的都有些過頭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