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在這裏的緣故,即便是看不見就這麼待著,我竟然也感到有些心安呢。
隻是這麼多的病房,你到底在哪一間?”
那麼多的窗戶,從她站著的地方看上去,是沒有辦法全部都看得清楚那些玻璃後麵都有什麼了。
不過如果是裏麵的人的話,是不是就會輕鬆一些?
有沒有可能,恰好韓相臣起身,恰好他也站在了窗戶跟前,然後朝下一看,就望見了她的人?
奢望的太過卑微,歎了口氣,就連顧暖音自己,也忍不住對自己這種類似於白癡之類的想法表示濃烈的鄙視。
其實她的心裏也是清楚地知道,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卻根本就控製不住。
尤其是在陳賀說了什麼生死比什麼都重要的話後,就莫名開始變得有些神經質起來。
總是感覺,在冥冥之中,好像有些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逐漸流失。
“果然是被陳賀那個沒有醫德的庸醫給洗腦了,好好的醫生不做,卻非得要兼職什麼半仙。”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些莫名其妙話的話,大概她也不會變成了現在這樣,連自己都有點兒陌生不認識的神經質模樣!
煩悶地歎了口氣抱怨一句,卻也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
想著陳賀或許是逮不到了,就是不知道運氣怎麼樣,若是能再遇到上次那個嬰兒的話……
這麼想著,心思登時就活絡了起來,轉身預備隨便去轉轉,結果才剛剛移開視線,眼角的餘光之中居然就捕捉到了醫療大樓其中一扇窗戶後麵有人影一閃而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太遠沒看清才產生了錯覺,竟然覺著那個人就是陳賀。
然而目光再去捕捉,那個地方卻又是空無一人。
“算了,肯定是看錯了。
畢竟是醫院,隻要是醫生都穿著白大褂,還是很容易就人岔的。”
搖了搖頭,這一次她果然抬腳離開。
與此同時,就是在那扇被她特意關注的窗戶後麵,有人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可真是固執的女人。”
嘴裏說著,人也走過去在辦公桌後麵坐下,順便為自己點了一支香煙,赫然就是那個護士口中一個小時前才出國的男人。
而在望見了樓下顧暖音固執的身影之後,陳賀的心裏也是有些煩悶起來。
他跟韓相臣的關係,要是仔細說的話,也算是不淺了。
然而認識顧暖音,卻還是從她嫁給韓相臣之後開始的。
雖然見麵的次數不多,不過卻也看得出來韓相臣對她的緊張程度,而最初的時候,他也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觀望著那一對之間的糾結,各種纏綿悱惻。
一直到韓相臣找上自己,要求安排為顧暖音做引產手術的時候,他才感到了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心裏開始對那個女人有了愧疚,有了同情。
幸好隨後盡力完成韓相臣安排的事情,順利成功之後,心裏才好受了很多。
然後以為,這就是結局了。
但,顯然不是。
香煙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個不慎將煙給嗆到嗓子眼裏,很快就引起了劇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卻是滿臉的陰沉。
因為沒有帶眼鏡,沒有那層薄薄鏡片的掩飾,他眼睛裏麵的疲倦跟無奈,也是一覽無遺。
應該也是累極了,才剛剛閉上眼睛,擱在桌子上的電話鈴聲卻是急促地響了起來。
臉色微變,沒有任何的停頓,睜開眼睛的同時,他的手指已經按下了免提鍵。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