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
伴著全身酸痛,還有腦袋的沉重,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剛要伸個懶腰,就瞧了身旁,趴在床沿上的嬌小身影。
濃鬱的眉擰在了一起,她昨夜一整夜都趴在這?對於昨夜,他怎麼大半的印象都沒了?
用力的敲了敲腦袋,使勁的回想著。他們昨夜用過晚飯沒多久,欣欣就去浴室衝涼了,他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越看越覺得腦袋沉重,有些暈乎。後來,她好像是衝浴室出來了,身上還隻係著一條短短的浴巾。之後的事,卻是十分模糊,記不住了。
好像是那盤酒釀豆腐搗的鬼,濃眉再一次聚上,一盤那東西,怎麼可能就把他給醉迷糊過去了?
輕身起床,抱起地上的欣欣,秋天的清晨是十分寒涼的,她又是身上不蓋任何東西的就趴在了床沿上,這樣很容易著涼的。
剛抱起她的瞬間,觸上她手上的肌膚,那滾燙的溫度,讓他心中一驚,快步的抱著她回了她的房間,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熱得灼人,她發燒了?!
心中慌亂起來,她該不會是為了照顧他,勞累加上受涼,而病倒了吧?
趕緊的去藥箱中取了根體溫計,食指放在她的下巴處,打開了她的口,將體溫計放了進去。
她臉上是潮紅一片,身上的肌膚都是滾燙滾燙的。
耐心的守候在床邊,深深的瞧著她,如果她真為他病倒了,他真是不知該拿什麼來補償她。他已經欠了她一身情債,不能再多欠她什麼了。
漫長的幾分鍾過去了,他從她口中將體溫計取了出來,舉著與眼平行,細細的瞧了瞧,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38.7度?
已接近高燒了,她竟然燒的這麼厲害了難怪身上這樣燙,她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欣欣--”
低低在她耳邊輕輕的喚了一聲,他不肯定她現在是在睡覺,還是在昏迷中。
“嗯~~。”
欣欣聽見了喚聲,沉悶的應了聲,細細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疼痛苦楚一般。
“欣欣,你發高燒了,我要帶你去看醫生。”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凝視住她,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嗚……”
聽見他在耳邊的呢喃的,欣欣卻低低的哭出了聲。
她夢見他不要她了,說再也不要看見她,還一手摟著小愛的肩膀,嘲諷的望著她。他說他最愛的人是沅小愛,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說就是他主動送上門,他心中愛的人,仍然是沅小愛。
她聽了,就傷心的哭了。
顧小偉卻是以為她是身上難受得哭了,臉上的肌膚擰在一起,滿眼的關心和擔憂。一定要現在就送她去醫院,發燒可是可大可小的。再說,看她現在這難受的模樣,他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
“欣欣,別哭,再忍忍,小偉哥這就送你去醫院。”
他柔聲的在她耳旁說道,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轉身匆匆的回到臥室,換了身休閑裝,才發現自己昨夜竟然是穿著睡衣入睡的,那麼給他換衣服的人是欣欣了?心中更加的自責了,現在是無疑,她為了照顧他,勞累了自己又受了風寒,所以才會發燒的。
匆匆的又回了她的房,打開衣櫃,想要找一件厚些的外套裹著她的身子,免得路上著涼了。
無意中,卻有塊帶著紅色血跡的白絹掉了出來。
他拾起了遞上的白絹,心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這白絹,似乎見過?可努力回想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用力的搖搖頭,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快點送她上醫院,好快點結束她的痛苦。
將白絹放回了衣櫃中,又找了件寬大厚實的外套,關上櫃門。上前抱起了欣欣,又將衣服蓋在她身上,抱著她匆匆出了門。
在醫院內掛了號,瞧了病,打著點滴,緊緊的守了她一整天。
到周日這一天,她身上才退了燒,人也清醒過來了。
顧小偉一顆擰緊的心,才算了鬆懈了下來。
“小偉哥,真是麻煩你了。”
她身子還是有些虛弱,說話聲音如蚊蠅一般細,雙眸無力的睇凝著病床前那個焦慮的身影。
昨天他的忙碌,雖是在半昏迷中,她也是能感覺到。身子是疲憊的,可是心卻是甜蜜幸福的,能這樣被喜歡的人細心照顧著,就是要她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她也心甘情願!
“傻丫頭,幹嗎說這樣子的話。”顧小偉輕輕的撫摸過她頭上柔順的細發,雙眸中滿是柔情,瞧著她那虛弱的身子,心中憐憫不已,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前日我想我可能是醉了,還勞煩你照顧了我一夜,才受了累,著了涼,所以才發燒的。要真說感謝的那人應該是我!”
欣欣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淺淺的睇凝著白色床前的人,他臉上淡定的笑容,還有眼神中的溫柔,都讓她如沐春風一般,心中恬恬淡淡的,蒼白的唇瓣努力的揚起,瞧著他的眼神中滿是幸福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