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祁南沒有脫衣服,白色的襯衣在清晨的陽光下格外耀眼,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那片濕意。
她在厲祁南的懷裏睡了一夜,還用自己的口水幫他的胸口洗了個澡。
“太尷尬了吧!”
她嘀咕一聲,趕緊穿衣服下床,想要想辦法補救。
這時,門被敲響,助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總裁,夫人,奚老太太來了。”
林淺夏穿衣服的動作一頓,又立刻扣上最後一顆扣子。
她走到門前,回頭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厲祁南,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出去。
助理透過門縫看到厲祁南還在睡夢中,立刻擔心的問道:“您要自己下去應對奚老太太嗎?沒有厲總,我怕……”
“我自己可以,他太累了。”林淺夏毫不猶豫的關上了房門,沒有一絲膽怯之意。
事情本來就是因她而起,厲祁南太累了,她不能讓這個從一開始就幫助她擺脫困境的男人再為難。
到了樓下,林淺夏看到奚老太太正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上的新聞。
“近日來,三年前洗劫珠寶店的女盜賊林淺夏又重新活躍在本市,截至目前,已經有兩起珠寶失竊案和她扯上了關係……”
電視裏的女記者拿著話筒滔滔不絕,身後的場景正是光明大廈裏失竊的珠寶店。
奚老太太聽到腳步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聽到沒有?你又一次出名了,是不是很自豪?”
“老太太,雖然我的過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至少我現在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您何必要這樣逼我?”林淺夏坐在她的麵前,認真的說出這番話。
奚老太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冷哼一聲,目光如寒冰一般直擊她的內心,“我警告過你吧?我不想再在這個房子裏看見你,你聽了沒有?”
“我無處可去,不是故意要違背你的意思。”林淺夏無奈的解釋,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她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轉圜的餘地,卻還是希望奚老太太可以放她一馬。
因為她現在不想進監獄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怕再也見不到厲祁南了。
奚老太太冷哼一聲,目光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別說那麼多沒用的,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也不是不留情的人,如果你答應和厲祁南辦理離婚手續,我可以免了你的牢獄之災。”
林淺夏沒有說話,雙手卻驟然收緊,把身下的沙發揪住。
辦理了離婚手續,她就和厲祁南一刀兩斷了,她母親的醫藥費怎麼辦?她怎麼辦?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種種想法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的額頭都微微冒了汗。
見她不說話,奚老太太知道她開始動搖,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自己考慮清楚,離法院開庭還有四天的時間,你可以慢慢想清楚。”
她說完後,由傭人攙扶著走出大門。
“等一下!”林淺夏揪著沙發上的手猛然鬆開。
站在樓梯處的男人瞳孔微縮,一張臉緊繃著,握緊的拳頭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