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要去為殿下掃平障礙了。”葉信笑了笑。
站在囚籠中的鐵人豪驟然變得哽塞了,淚水順著臉頰流落,癡癡的看著遠去的葉信。
走到外麵,謝恩和郝飛迎了上來,謝恩低聲說道:“大人,那小子以後會不會聽話?”
“不會有反複了。”葉信說道,他已經在鐵人豪的記憶深層中播下了夢魘,每一天清晨,但鐵人豪從熟睡中醒來時,都不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這間地牢,想到這場噩夢,如果白天他過得還算快樂的話,第二天清晨更會凸顯出噩夢的可怕。
隻要鐵人豪還活著,就是一次次不停的回憶,這不是意誌所能控製的,唯有葉信才能給鐵人豪解除這個詛咒。
也代表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情境會陪伴鐵人豪終身。
“那就好,我們兄弟也不用再提心吊膽了。”謝恩笑道:“大人,那個叫王猛的小子來找你了,他好像有什麼急事。”
“哦?”葉信沉吟了一下:“我們回去。”
進了葉家的大廳,正看到王猛和薛白騎坐那邊高聲談著什麼,他們兩個的興致很高,氣氛熱烈。
“信哥!”看到葉信,王猛急忙站起身,笑嘻嘻的說道:“也不知道再叫你‘信哥’合適不合適,你現在已經是太尉了,我還是個小兵頭呢。”
“這就是你一直不見人影的原因?”葉信笑道、
“我……”王猛頓了頓,他的神色變得稍顯苦澀:“信哥你明白的,我實在是左右為難,隻能縮在殼裏夾起尾巴,等著雨過天晴了。”
“你認為現在是雨過天晴了?”葉信說道。
表麵上聽起來,葉信和王猛的交談很正常,至少薛白騎沒聽出什麼弦外音,但對當事者的王猛而言,葉信卻是字字誅心的,他不由再次頓了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信哥,我明天要離開九鼎城了。”
“哦?你要去哪裏?”葉信一愣。
“去南線。”王猛說道:“老頭子已經和鄧太宮打過招呼了,我先到那邊混混資曆,也避開現在的風頭。”
“你不是說過想進狼騎麼?”葉信說道。
“信哥,別逗我了,以我現在的本事,你真不嫌我給你丟人麼?”王猛歎道:“等我混些日子,再回來找你吧。”
“也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按照你自己所想的去做。”葉信點了點頭。
“明天送送我吧,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王猛說道。
“好啊,明天你什麼時候走?”葉信問道。
“黃昏時候走。”王猛說道。
“為什麼要等那麼晚?”葉信有些不解。
“白天還有些事情要做。”王猛回道。
葉信深深看著王猛,隨後突然笑了,王猛被笑得莫名其妙:“信哥,你……你笑什麼?難不成……你覺著我這個小兵頭根本不值得太尉大人親自相送麼?”
“我隻是突然想到了‘關心則亂’這句話,以你的精明,沒來不應該這般失措的。”葉信說道:“好,不說這些,明天黃昏時候,你在城外南山腳等我,我帶些酒食過去。”
“信哥,我發現你說話怎麼變得陰陽怪氣的,讓人搞不懂啊……”王猛苦笑道:“那就說定了!”
“好。”葉信應道。
王猛起身笑著向薛白騎打了個聲招呼,便向外走去,薛白騎也站起身,走到葉信身邊:“大人,你不是很看好他,想讓他進入狼騎麼?怎麼放他走了?”
“他心已亂,讓他留下來,對他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何況,他走不出多遠的。”葉信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說道:“我發現……現在真是時來運轉了,每一次謀策,都如有神助,原本我還讓等鄧獨眼在飛虹橋紮營,等我的軍令,現在看……讓他連夜行軍,趕往九鼎城吧。”
“大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呢。”薛白騎愣住了。
“已經有了。”葉信淡淡的說道:“鐵書燈明天黃昏前後,就要對我下手了。”
“怎麼……”薛白騎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王猛才要求你明天去送他?”
“是不是有些幼稚?這種事是能避得開的麼?”葉信笑了:“他很精明,但內心還不夠堅強,發現手足相殘的事情就要在他麵前發生,他承受不了,就象他自己說得那樣,找一個殼、然後縮進去,等雨後天晴,隻是……他又不想對不起我,所以要最後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