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義強看了看桌上的匣子,又看了看葉信,眼神閃爍不定,良久,他搖頭道:“他們不在分水社,好像是住在廢窟裏。”
“哪個廢窟?”葉信問道。
“還能是哪個廢窟?”杜義強歎了口氣。
“魔窟?”葉信愣住了:“他們好好的天緣城不住,跑到那地方做什麼?”
“你問我?”杜義強指著自己的鼻子:“如果我連這種事都知道,我還會窩在此處麼?”
“杜老大,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最近去過魔窟?”葉信又問道。
“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杜義強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個月和上個月,我經常看到唐雲漢押著車隊出城,車上裝著的都是酒水吃食,當時我很奇怪,那種東西能有什麼賺頭?後來,黑虎堂接了個任務,賞格很高,我是有些猶豫的,因為必須要去魔風嶺,但弟兄們的心都活動了,我拗不過他們,隻得應允了,在魔風嶺上,我親眼看到唐雲漢的車隊進入了魔窟,而且從魔窟中傳來了非常強大的元力波動,所以我猜,分水社那些客人肯定是住在魔窟裏麵。“
“看來今天來找杜老大真是找對人了。”葉信歎道。
“黑袍,你就別逗我了。”杜義強說道:“你又不是傻瓜,隻要盯住唐雲漢幾天,自然能跟到魔窟裏去,我說不說沒有兩樣。”
“八字還沒一撇呢呢,杜老大就想著怎麼推卸自己的責任了?”葉信笑道:“怕他們來找你的麻煩?”
“那些客人,我肯定惹不起。”杜義強說道:“我這麼警告你,你還是動了貪心,看樣子我也惹不起你,黑袍,算老哥求你了,東西你拿走,我不要,你今天根本沒有來過黑虎堂,這樣總可以了吧?”
“沒用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我進了黑虎堂的大門。”葉信說道:“也不能怪我,這身衣服太顯眼了。”
杜義強臉色大變,隨後向那發楞的武士使了個眼色,那武士轉身向外走去。
“黑袍,我沒什麼地方招惹過你吧?”杜義強澀聲說道:“你問什麼,我答什麼,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怎麼一定要把黑虎堂拉到渾水裏去呢?我就不信你聽不懂,他們是修士!是真正的修士啊!你要和他們鬥?憑什麼?!”
杜義強在死死盯著葉信,隻不過,葉信的麵目都被鬥篷遮住了,他什麼都看不到,側頭看向鬼十三,和葉信一樣,還是什麼都看不到,而一直沒有說話的侯輪月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麵不改色心不跳,似乎根本不懂修士代表著什麼。
杜義強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他有一個極其荒誕的猜想,但……可能麼?
“我不是要把你們往渾水裏拉,而是想讓你們也沾點好處。”葉信搖頭道:“既然杜老大這麼說,也就算了吧,我們離開黑虎堂之後,會去別的地方轉一轉,再想辦法鬧出點事,既然就沒有人懷疑黑虎堂了。”
如果剛才葉信這麼說,杜義強會長鬆一口氣,現在卻有一種失落感,好像他做錯了什麼。
“還有,麻煩杜老大幫我找三匹馬來,我要好馬。”葉信說道:“馬的身上最好不要有你們黑虎堂的標記,免得招惹是非,這個給你,換三匹馬是綽綽有餘了。”說完,葉信掏出一顆不入品的元石,扔到了桌子上。
杜義強的眼珠轉來轉去,指尖在微微顫抖,似乎他的內心正陷入到激烈的衝突中,良久,他突然一拍桌子:“來人!”
兩個武士聽到杜義強的聲音,快步走進大廳。
“去找四匹好馬來!要快!”杜義強說道。
“三匹就夠了。”葉信說道。
“哥哥我這次就陪你走一趟。”杜義強朗聲說道:“黑袍,我知道你經常在古森林走動,對地形非常熟,但說起魔風嶺,你是比不上我的,畢竟我前些天剛從那回來,而且我對魔窟很好奇,經常在魔風嶺上眺望魔窟的方向,也發現了一些東西,有我給你們帶路,你們才能進得去!”
“杜老大這是……”
“富貴險中求!”杜義強顯得很堅決:“每天都忙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早就膩歪了,今天,哥哥我就在你身上賭一次!幾年了,從沒聽說你失過手,我會不信你會突然發瘋!去招惹不該惹的人!你敢做,那就肯定有依仗!“